转眼间,夏祥已经为每人倒了一杯热茶,他一脸笑意,先是为张厚递上一杯,又顺次为沈包、曹殊隽、时儿每人一杯,说道:“喝茶须趁热,茶凉了,就不好喝了。”
萧五向前,嘻嘻一笑:“先生,我去贴榜,恰好四下无人,方才贴上,就来了一人,他说直接贴上黑榜过于惹人谛视,此事不宜张扬,越是欲盖弥彰越好。”
是了,必定是了,前次幔陀穿了一身黑衣,又始终低头不语,才珠玉蒙尘,此时的幔陀,白衣飘飘,恍若飞天,容颜如玉,冷傲若雪,才让张厚惊为天人。
“是否和我交与你的手札有关?”幔陀传闻夏祥落榜的动静以后,心中大惊,忙来问个清楚,她深知对一个读书人来讲,落榜意味着十年寒窗一朝得胜,起码还要再等三年寒窗才有机遇,爹爹生前苦读诗书的形象深切心中,她刻骨难忘。
“真的?”萧五喜出望外,看向了夏祥。夏祥点头默许,萧五顿时大喜,一跃而起,翻窗而出。
“不急,不急。”夏祥摆了摆手,反倒坐了下来,“萧五……”
夏祥点头:“还真是功德不出门,好事传千里……”
“你到底还是贴了黄榜,恁是气人。”萧五伸手抓住了来人的衣领,“我都想打你一顿了,先生,要不要打他?”
“另故意机喝茶?”曹殊隽只想从速见到连若涵,“不如去好景常在的安之居喝茶。”
“先生,他明显坏了先生的大事……”萧五紧盯着滕正元的背影,如同一头随时筹办扑向猎物的豹子。
门外,连若涵手提裙裾正鄙人车。
“夏郎君可在?”在张厚的笑声中,门外又响起一个轻灵荏弱的声音,“我家连小娘子前来拜见。”
滕正元也不行礼,仍然鼻孔朝天,目光昂首四十五度瞻仰屋顶,仿佛屋顶之上有甚么美景普通:“不消谢我,我也不是帮你,我只是为了天下考子讨一个公道罢了。如果再有事情有需求我出面的处所,固然开口,只如果为了全天下的读书人之事,我赴汤蹈火也不会退后半步。告别!”
沈包觉得夏祥是悲伤过分,乃至故作轻松,他上前安抚夏祥:“夏兄,你不必如此,落榜一事,或许只是误传,再者即便落榜,也并非是你学问不精学问不好,只是主考官有眼无珠。大不了三年以后再来考过,必然一鸣惊人。”
来人却不是甚么武夫也不是甚么壮汉,而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
“喝茶?”幔陀站住,回身目光一扫,顺次在几人脸上掠过,如风过水面,涓滴未加逗留,最后目光落在了萧五的脸上,停顿了一下,“和你们喝茶还不如和萧五说话。”
恰是幔陀。
“萧五说得对,金甲先生不但是舌头老了,手脚也老了。人老腿先老,腿老脚先凉,金甲先生一到夜间必然手脚冰冷……”夏祥淡然一笑,自顾自倒了一杯热茶,“金甲先生可否想到,不是水过热了三分,而是因为身材过凉才感觉茶过老?”
张厚倒是嘴角悄悄动了一下,皮笑肉不笑地勉强一笑,悄悄一拍夏祥的肩膀:“夏兄大可不必悲观,想我三年前中了进士,却抛弃敕诰回家,你不过是不被主考官赏识罢了,三年后,你必然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