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太后,陛下虽即位年余,然并未曾亲政,乃至乙浑隔断表里一首遮天,始酿今**宫之祸。”拓跋丕一脸正色,躬身言道:“老臣觉得,如果能让陛下一早亲政/措置国事,才是兴国安邦之举。”
高允微微抬昂首,看了看拓跋弘和冯落璃,持续道:“老臣觉得陛下便可亲政不当!”高允向来以朴重不平著称,不管是王公大臣还是皇亲贵胄,只要他看不过眼的,都不会给好神采看,饶是先皇拓跋浚/眼下的天子拓跋弘亦是如此。未等世人诘问,高允便引经据典,条分缕析的申明眼下拓跋弘学问有差,不宜便可亲政,应缓缓图之的态度。
本来有所倾附乙浑的人,都还担忧着拿回大权的小天子会拿他们开刀,正愁没机遇将功补过呢,这会儿听拓跋丕发起,从速拥戴,以表忠于天子之心。站在宗亲当中,靠后位置的万安国,此时更是慎重非常的走至大殿中心,恭敬非常的膜拜道:“陛下,臣虽不及各位大臣年事长/资格丰富,但也明白国不成一日无君的事理,倘若陛下能一早统辖国事,饶是再有乙浑这般狼子野心之辈,也掀不起任何风波。臣恳请陛下,亲政理事!”说罢以国礼叩拜。
和很多嫔妃那惶恐失措的模样比拟,冯落璃的气度让在场合有的人震惊,一个身居后宫的女子面对如此禁军逼宫,刀剑相向竟能如此面不改色,若不是这位皇太后将死之人无所害怕,此女子绝非池中之物。
年幼的天子拓跋弘微微垂首站在冯落璃的身侧,不管是面上还是内心都不能像冯落璃那般,袍袖之下的手忍不住的颤抖,内心的慌乱更是无以复加。
“慕容白曜,拓跋鲜卑与慕容鲜卑有灭族之仇,你本日欺师灭祖之举可另有颜面鬼域之上面见你的祖辈?!”挣扎着大呼的乙浑被五花大绑的拖下殿去。
“慕容白曜,你在做甚么?莫非你忘了你们慕容先祖创下的光辉?本日你投诚世仇,他日必将身首异处,如同你那些祖辈普通不得善终。”认识到慕容白曜已然不服从于他的乙浑,勃然大怒,从云端摔下的极大失落,让他不由得苟延残喘一番。
当下的情势,饶是疆场老将的拓跋丕也略略显出严峻之色。慕容家属的毁灭,旁人不知,他拓跋丕但是目睹过的,当年慕容/拓跋两支鲜卑一战,慕容家属几近灭尽殆尽,何其惨烈。即使大魏已然历经三世,可毕竟是耗费不了的。饶是慕容白曜再敦直雅量,无有兵权尚可,一旦手握兵权,他骨子里流着的始终是慕容鲜卑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