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落璃默不出声,连身形都没有动一下。拓跋安樂坐在冯落璃身边,也不说话,只愣愣的看着本身的母后,伸手搂着她的胳膊恐怕一不谨慎,母后就不见了。
“为甚么?!母后您为甚么要这么折磨我们?!”拓跋弘俄然摔了手中的粥碗,冲着冯落璃吼着,脸上的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着,一颗心被一双大手用力的揉搓着,另有面前母后这一心求死的模样让拓跋弘想发疯。
“皇姐,信赖云儿!”拓跋云看着博陵带着一种让人佩服的威势。
“好!那安樂听十四王叔的话,现在出去找太子哥哥返来,云王叔必然会给你们一个无缺无缺的母后,好不好?”拓跋云当真的说着,然后伸手擦去拓跋安樂眼角的泪珠,“安樂,你是个男人!要像男人一样去庇护你的母后,而不是对着她抽泣,晓得吗?”
青萼早已哭成了泪人儿,少见落泪的婉转也忍不住背过身去用力的擦掉仿佛总也擦不干的泪水。
“皇嫂呢?”磕完头,拓跋云扭头看看博陵长公主,“皇姐,皇嫂她…如何了?”
拓跋安樂噙着一汪清泉看着拓跋云,鬼使神差的点点头。
拓跋安樂走后,拓跋云也遣退了统统的宫人,这时候脸上才暴露了浓浓的心疼,缓缓的走至寝榻边上坐下,看着冯落璃目光所及的处所,“皇嫂!对不起,云儿来晚了!”
博陵长公主忍住泪,“走!皇姐带你去看!”
冯落璃醒了,但是一句话都不说,也不吃东西。饶是拓跋弘和拓跋安樂如何哭着求她,都未曾开口说一句话,张嘴吃一口东西,只双手抱膝坐在寝榻的角落处,目光涣散的看着不着名的处所。
博陵长公主也忍不住哭了起来,搂住拓跋弘,泣声道:“不幸的孩子,你母后她太爱你父皇了,皇姑母也……”
拓跋弘看着焦急担忧的博陵长公主,忍不住大声吼着、哭着:“为甚么?皇姑母你奉告弘儿,老天爷为甚么要这么残暴,他都已经夺走了弘儿的父皇,莫非连母后也要夺走吗?为甚么?为甚么?弘儿身为太子,却也是这般无能为力?!皇姑母,你奉告弘儿,该如何办?”
统统告诉的人当中,拓跋云第一个赶到都城,风尘仆仆,一脚没歇便赶到太华殿。漂亮矗立的少年,现在脸上凝集的哀痛却未曾落下泪来,冲着拓跋浚的棺木叩首,神采前所未有的庄严,那一刻拓跋云再不是个少年了,而生长为一个负担重担的男人汉。
“母后!儿臣求您吃一点儿东西吧!”拓跋弘端着一碗燕窝粥,送到冯落璃跟前求着,“您知不晓得弘儿好惊骇,您要分开弘儿吗?”
拓跋云点点头把拓跋安樂放在地上,“去找太子去吧!云王叔在这里等你们!”
拓跋弘俄然猛地推开博陵长公主,而后朝着冯落璃大声吼道:“母后!你太无私了!为甚么你一心想着父皇,却不管我们!你好无私,母后,你为甚么要丢下弘儿!我恨你!我恨你!”
面前的冯落璃肥胖非常,一袭红色纱裙裹身,脸上干枯的没有一滴泪,一双眼睛像是落尽繁花以后的枯叶毫无活力。手腕之上殷红的纱布触目惊心。拓跋云仿佛有看到了当年落空孩子的冯落璃、那般哑忍的绝望着,把本身的一颗心推向绝望。
拓跋云点点头,然后徐行走到冯落璃跟前伸手将拓跋安樂抱起,看着他的眼睛,温声道:“安樂,你信赖十四王叔吗?”
博陵长公主抹一把眼角的泪,“从皇上殁至今已经十五日了。若不是李脩每日以汤药灌之,怕是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