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落璃醒了,但是一句话都不说,也不吃东西。【ㄨ】饶是拓跋弘和拓跋安樂如何哭着求她,都未曾开口说一句话,张嘴吃一口东西,只双手抱膝坐在寝榻的角落处,目光涣散的看着不着名的处所。
统统告诉的人当中,拓跋云第一个赶到都城,风尘仆仆,一脚没歇便赶到太华殿。漂亮矗立的少年,现在脸上凝集的哀痛却未曾落下泪来,冲着拓跋浚的棺木叩首,神采前所未有的庄严,那一刻拓跋云再不是个少年了,而生长为一个负担重担的男人汉。
博陵长公主抹一把眼角的泪,“从皇上殁至今已经十五日了。若不是李脩每日以汤药灌之,怕是早就……”
拓跋安樂的声音一向软软的,但是那张小脸上却凝集着让民气碎的哀痛,他那般谨慎翼翼的捧着冯落璃受伤的手,满心等候却又惊骇的望着他的母后……人间另有甚么比这一幕更让人潸然泪下?
“弘儿,你如何了?!”博陵长公主听到声音仓猝赶过来瞥见一地的碎片,从速叮咛人扫了去,从速上前看看拓跋弘有没有受伤,“弘儿,你伤着没有?快让皇姑母瞧瞧!”
“是!”拓跋安樂果断的点点头,在拓跋云说还他一个完整无缺的母后之时,拓跋安樂感受在无尽的暗中当中见到了一盏明灯,只要他朝着明灯走,就必然能找回他的母后。
“皇嫂呢?”磕完头,拓跋云扭头看看博陵长公主,“皇姐,皇嫂她…如何了?”
说完,拓跋弘跑了出去。博陵长公主想去追,可她能说些甚么呢?看着面前的冯落璃,去指责她吗?又如何忍心?
“为甚么?!母后您为甚么要这么折磨我们?!”拓跋弘俄然摔了手中的粥碗,冲着冯落璃吼着,脸上的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着,一颗心被一双大手用力的揉搓着,另有面前母后这一心求死的模样让拓跋弘想发疯。
博陵长公主也忍不住哭了起来,搂住拓跋弘,泣声道:“不幸的孩子,你母后她太爱你父皇了,皇姑母也……”
冯落璃默不出声,连身形都没有动一下。拓跋安樂坐在冯落璃身边,也不说话,只愣愣的看着本身的母后,伸手搂着她的胳膊恐怕一不谨慎,母后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