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嶷躬身施了一礼,而后狭长的眼睛略睁,“主子奉旨查办流弊之事,所查过程也悉数禀报皇上所知。前些日子,主子查到流弊之源出自已故椒房宫中宫婢青菊之口。原想将其抓回鞠问,但遍寻宫中而不得其人。几番查探,才知是娘娘连夜将其带回昭阳殿,故而前来昭阳殿扣问。”
“主子拜见娘娘!娘娘千岁!”抱嶷见冯落璃走出,仓猝哈腰拱手见礼。红色行云缘饰沿边的深衣穿在抱嶷的身上,非常平整像是新熨烫过。
抱嶷缓缓挺了一下身子,“娘娘有所不知,本日主子前来便是为了流弊之事。虽冒然前来昭阳殿实有不当,但皇命难违还请娘娘恕罪!”
曹中式见冯落璃脸含怒意。心知此事定然非同普通,而本身仿佛又做错了甚么,不由得想要为本身说话。但一开口,却又不晓得说甚么合适。
“歪曲嫔妃是大罪!”冯落璃声音骤冷,“公公允白给本宫扣上一顶停滞皇命的帽子,本宫也该明白其中启事罢!”
冯落璃看着地上神采惨白、两眼垂泪的佩儿不由得冷声呵叱。一旁的曹中式也从速施礼请罪,“都怪嫔妾不该先行呵叱,令其心生绝念!还请娘娘息怒!”
“娘娘,倘如果嫔妾身边的人惹出了事端,嫔妾决不护短,娘娘固然宫规措置便好!”说着曹中式剜了佩儿一眼,吓得她不自发缩了一下身子。
“抱公公免礼!”冯落璃端坐在矮榻之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伸手端起手边的茶轻抿了一口,“皇大将宫中流弊之事交由内廷司查办,本日抱公公何故闲暇到本宫的昭阳殿?”
冯落璃是见过抱嶷的,但并不甚记得其人的面貌。只见大殿中心站着一个微微弓背身着广袖深衣同色褶裤头戴玄色笼冠的寺人。
“是!嫔妾服膺娘娘教诲!”
冯落璃点点头,“本宫晓得除了mm宫里的贴身宫婢以外,其他一应宫女皆要任凭司官调派,但此事毕竟是与mm有关,本宫就事前给mm提个醒儿。”
冯落璃见状仓猝喝道,不想佩儿行动太快眼看就要撞在柱子上。只见一个迅疾的身影,是婉转。她一把拉住佩儿的身子甩在一旁的地上。
“拉住她!”
“娘娘!内廷司主司抱嶷在殿外求见!”
冯落璃看了看身边神采微变的青萼,点了点头。“请他到大殿去吧!本宫这便畴昔!”
“佩儿!还不快跪下!”曹中式朝佩儿低声冷喝,“本身惹出的祸事,不前去慎刑司自首,还光驾娘娘亲身前来,真是该死!”
冯落璃点了点头,抬脚走了出去。
“只是本宫有一事不明”冯落璃唇角弯起一个凌冽的弧度,看向抱嶷,“公公又是从何得知青菊是为本宫深夜带走的呢?”
青萼摇点头,眸光果断的看着冯落璃。“娘娘!有些事奴婢毕竟还是要面对才好!这些时候都是映雪奉养皇宗子,还是叫奴婢陪您前去罢!”
“不然叫婉转和映雪陪本宫前去吧?你在去国子监迎迎弘儿。”冯落璃晓得抱嶷对青萼来讲始终是内心的一根刺。想要肃除也不能急于一时。
冯落璃则是像没瞥见似的,只自顾自的说道:“这紫宫司官未免胆量也忒大了些,甚么事都敢教唆别人前去,是该好好审审了。”
青萼看看冯落璃,“娘娘放心!奴婢没事儿!”
“哦?竟有此事?”冯落璃神采不改,带上些许疑问看向一脸笃定的抱嶷,“看来公公是要将此事作为本宫禁止彻查流弊上报陛下了!”
“哦?”冯落璃抿唇略笑,“既是为了流弊之事而来,本宫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