庖正固然肝火未消,但只能唯翼王之命是从。他站起家,向翼王行了个礼,然后端起茶盘推到屋外。
翼王和八神将谛视着这个场景,无不惊诧连连。
翼王和八神将谛视着面前这两人之间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一脸难堪之色。少康还是个孩子也就罢了,没想到时隔万年,这少昊的脾气也是一点也没变。
这是两副何其俊美的面孔!
不过,在场的统统人都没想到,这两位第一次在世人面前四目相对,竟然会为了一个女孩,眼里皆是相互指责的神情。
“我承诺庖正的婚事,也是情急之下的权宜之计。这不都是为了救出翼族王族么,这那里是小情小爱。何况若没有那小艾帮忙搀扶,你现在估计只能再去寻别的肉身了。”少康脖子上的经脉抖抖地立起来,脸涨得通红,不依不饶地忿对少昊。
这边庖正还在艾女面前对少康各种抱怨,那边翼王已话锋一转,对少康道:“你当真承诺了那庖正,要娶他女儿为妻?”
正在少康堕入深思的时候,庖正拍门进入,奉上几盏清茶。
“拯救之恩必然要以身相许么?”少昊冷冷地少康道。
“你和你女儿救了我们的命,有甚么需求我替你做主之事,但说无妨。”
“那不可。”少昊固然面色清冷,那气势却仿佛能刺穿民气。只见他腾空腾起,化作一道金光钻入少康体内,少康的眸子刹时蓝得如两道无底的深渊。只见他冷冷一笑,嘴角的弧度弯得恰到好处,“你们先商讨你们的打算,我得先把这后代私交之事做个完整的了断。”
“我父神是应天命造人,跟女娲那段旧事,岂能是你这类后代间小情小爱可比的?”少昊眉头紧皱,言语中没有任何温度。
翼王沉吟半晌,心想着现在恰是翼族危难之际,决不能因一个小女子的婚约坏了大计。他站起家,缓缓道:“二位,临时搁置争议,凡事以大局为重,可否?”
翼王已有上万年没见过少昊的真身,现在这少昊之灵与少康并肩而立,那眉宇之间竟有几分神似。
少康体内的少昊之灵尚未隐去。当时少康承诺要娶艾女,少昊尚在甜睡,对此事一无所知。此时闻声庖正之言,顿时蓝眸一凛,诘责道:“我何时承诺过要娶你女儿?”
庖正感喟一声:“遇见阿谁毛小子,你连亲爹都不信赖了。甚么时候你把命都献给他,你才晓得你爹的话是对的!”
小艾从他手中接过茶盘,见父亲面有喜色,当即问道:“如何了?”
“你有甚么话,说吧。”他道。
“但我已近应了这门婚事,总不能言而无信吧。”少康嘟着嘴,腮帮鼓鼓的,仿佛就要喷出火来。
庖正转头看了少康一眼,神采严厉道:“少康承诺了要娶我家女儿,我这才承诺跟他一起援救王上。我这么说也不怕王上惩罚,但大丈夫一诺令媛,请翼王为我父女做个见证,免得这小子今后飞黄腾达了死不认账。”
翼王接过茶盏时,茶水暖香升腾,打湿了他的指尖。他目光一斜,瞥见了庖正那局促的神情。
茶渍在水中沉沉浮浮,庖正偷看了翼王一眼,欲言又止。
庖正噗通跪地,给翼王叩首道:“请翼王为下官做主。”
这两位,一名皮肤白净,一名面色冰冷;一名黑眸目光刚毅,一名蓝眸似雾气环抱;一名眉宇间透着少年桀骜的稚气,一名浑身披发着神族骨子里自带的狂傲;一名身负重塑夏族王者之命,一名身负重回须弥圣境之责。
“停止!”翼王一声令下,那庖正仓猝跪地,“都到了甚么时候,另故意机谈后代私交。此事,容后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