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经半夜的,一点动静都能传出去老远,打搅了人家的清梦老是不好。
“爷没干过这个,下次就会了。”扶着燕之的手起了身,景行刚要坐下却被她推了一把:“把梁上的腊肉解下来。”
徐行走到炕边上在被褥中摸索一阵,景行把那件铺在褥子上的里衣拿了起来对着窗子的方向展开,他看到了上面已经干枯了班驳陈迹。
“爷传闻你回了乐陵,没想这么快就能见到。”景行扶着燕之站了起来,本身拉着把椅子坐在了灶台前:“你忙别的去,爷烧火。”
黑暗中,他和顺的一笑,撒娇似的说道:“您要保佑儿子多活几年,我娘子傻着呢,我都如许了,她还一心一意的跟着我,您说,我如果未几护着她些光阴,她是不是得被人欺负了?”
“挑块瘦点的,我们炒着吃。”燕之蹲下谨慎翼翼的把堵在灶膛口的劈柴都拽了出来,又引了火将灶火笼了起来。
“这活儿爷无能!”景行笑嘻嘻地出了屋,燕之瞅着他一撇嘴,心道:这再不会干,那就是真傻了。
“你这是放的甚么屁!”燕之停了手里的行动,横眉立目地与景行针锋相对着:“黄花大女人是装的么?你手底下的人叫我一声‘夫人’多久了?别觉得我不晓得你那点脏心眼子,在你嘴里,我早就不是黄花大女人了!”
不然一个姑子半个婆,她跟前闲逛着三个半婆婆的日子光想想就够了。
那是他和燕之欢好后留下的味道。
泡了一壶新茶以后燕之把一条腊肉扔到锅里,盖上了锅盖。
燕之一愣,绷着脸拧了几下身子,最后没绷着,笑了:“一边去,别烦我……”
“便利么?”燕之也看着他道:“来的时候也没多想,就一门心机的要见见你。现在见你挺好,我也就放心了。”
“景行,茶壶呢?从速拿来,水都开了。”燕之的声音从外头传了出去,是决计抬高了的。
找了个碗把面团扣上,燕之一转头见景行正蹲在灶台前忙活着便说道:“用不着那么看着,加两块大些的劈柴且烧一阵呢。”
“有茶叶么?去把屋里的茶壶拿过来,我们泡茶喝。”燕之也不跟他客气,顿时给他找了事情做。
“你不跟爷住在一起?”景行抬眼看着她,眉头皱起。
“那么大声做甚么……”景行对着燕之一努嘴,一脸的贱笑:“爷的贞操不是给了你嘛。”
燕之走畴昔一看,不大的灶膛口里瓷瓷实实地塞满了劈柴连个缝儿都没有,她对着景行点点头忍着笑道:“王爷,您这是砌墙呢?”
“这有甚么难的。”景行一挥手哈腰拿起一根木料来往灶膛里拨弄了几下:“不就是烧过热水么,交给爷了。”
“我小舅哪会预备这些劳什子,他就不是会过日子的人。”景行接口道。
“娘,儿子娶媳妇了。”
景行有七个姐姐,燕之只见过他三姐。
“不消你学。”燕之抬手把他脸上的灰抹了,轻声道:“我会做,你会吃就成。”
“唉。”燕之叹了口气,提着菜刀站在了椅子上堵截了麻绳:“大爷,您还是坐一边儿歇着去吧。饭好了我叫你。”
燕之看他干的似模似样便放心的走到一边和了一块面。
“嗳。”景行应了,走到厨房中间仰着头看那几块挂在梁上的腊肉:“要哪块儿?”
燕之起家往锅里看了瞥见内里的水已经冒了热气,再一转头就见景行伸着两只手还在结那条挂着腊肉的麻绳。
“你不想跟爷住在一起,还想假装黄花大女人?”景行的声音徒然的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