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云衿只抬起眼,安静的看他。
无数血滴弥长空中,已经在世人迷惑之际,将仲峰全部包抄起来,那些血珠缓缓挪动着,这般场景,竟与先前梅染衣的剑阵普通。
然后,杀声骤停!
“萧家,水劫。”梅染衣语声微顿,却又轻声道:“但又不像。”
出招还是是方才的招,云衿从不戍守,一味打击,她心中非常清楚,仲峰这般仇敌,只攻不守,如果挑选戍守便是必输无疑,而若打击,尚可一搏。
“不必打了,十年前我打不过你,十年后我仍然打不过你,这一战是元洲输了。”桓罗面上笑意不减,说的话却出乎了世人料想,然后他盯着云衿还是握在手里的蕴华剑,眸光闪动半晌,喃喃道:“剑是你的?”
他将架在云衿脖子上的刀放了下来。
就在那一刀落下之际,梅染衣不测的停下了行动,未曾再上前禁止。
他身形一晃,寂然跪倒在地,蕴华剑自他体内拔出,带出又是一阵殷红赤色。
结束了。
但是这一战结束,云衿却未退。
云衿不置可否,她面色冷凝,便在其间,再度脱手!
说到这里,花晴与梅染衣再度往那边正在与人战役的云衿看去。
仲峰浑身低着头,看向没入胸口的那柄长剑,目中有太多的不成置信。
“这是……”花晴看着这古怪一幕,面色顷刻间凝住,禁不住转头往梅染衣看去,“梅师伯,这到底是如何回事?!”
花晴一愣,不解的看了梅染衣一眼,梅染衣双目沉沉,便见此时,那血雾渐渐消逝,统统的血珠像是落空了力量般尽数落至空中,殿内就像是下了一场淋漓的血雨,而血泊当中的云衿面色惨白,神采凝肃的看着身前之人。
桓罗笑出声来,很快又道:“饶他一命,我与他有些友情。”
他指的是仲峰,云衿听出来了,然后她目色庞大的盯着桓罗,终究点了头。
那一抹刀光极快也极轻,快得像沉寂长夜里的月色,轻得像幽幽深谷中翩然的胡蝶,没有涓滴前兆,没有涓滴声响,在血光闭幕的刹时映出世人视线。
与浅显的术法分歧,萧家人把持水是一种浑然天成的力量,不需求利用任何术法,也不需求破钞任何灵力,以是萧家的权势,又被人称为“水劫”。
云衿沉默看着他的身影,就在对方将要跨出殿门的顷刻,才倏然进步了声音道:“那小我是你么?”
桓罗仿佛悄悄笑了一声,声音短促,略带讽刺。
蕴华剑再度出鞘,这一次的威势却与方才截然分歧!她执剑的掌中不住有鲜血降落,无数血红染满了剑刃,全部蕴华剑血红一片,瞬息间划出一道血光,直往仲峰胸口!
仲峰刀势一顿,嘲笑道:“再过百年,你或许能与我一战,但现在――”他笑意间透出一丝轻视的傲慢,一手抹去脖颈上被溅上的鲜血,镇静似地看了一眼道:“你的血,闻起来还不错。”
同时暴露惊奇神采的,另有一旁的花晴与桓罗,统统人双目都紧紧地盯在打斗中的两人身上,精确的说,是盯在仲峰的身上。
云衿将右掌平伸于身前,掌心的伤口深可见骨,她却仿若不觉,只凝目一瞬也未曾眨眼,紧紧地盯着仲峰。更多的鲜血自那伤口排泄,却未曾落地,越来越多的血珠悬在身侧,这气象,诡异而奥妙,赤红的血珠染着阳光的色彩,闪动着变得莹亮透明,竟然模糊透出几分凄艳!
云衿所利用的力量,的确与那萧家操控水的力量普通,但云衿所操控的却不是水,而是血,她本身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