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间,两人已经到了半山腰处,夜色如水,在这一片夜色汪洋当中,两旁丛林垂垂稀少,树叶将视野还给天空,便见面前突然开阔,高崖之上,星辉漫天,无数飞禽异兽扬起庞大羽翼,自夜色中晃过,云衿视野跟从着那些身影挪动,很快便落在了高崖另一方的岛屿之上。
云衿怔了怔,这才明白过来慕疏凉指的是甚么。她当年在树林中逃命单独居住多年,从未曾体贴旁人之事,但在空蝉派久住以后,仿佛也染上了点空蝉派世人的风俗,总感觉有些事情非要弄清楚不成,有些东西非要看清楚不成。
“我本就猜想老岛主离世以后,十洲定会出事,而出事以后,岛主也必然没法将人赶尽扑灭。祖洲夙来是十洲关押犯人的处所,岛主想要措置这些人,也只能在这里了。”慕疏凉很快解释道,“以是我去花晴那边查了一下,公然如我所料。”
云衿眨眼,在星光下当真看着慕疏凉的模样,点头。
祖洲。
彻夜无雾,他们站在此处,能够非常清楚的看到劈面的祖洲。祖洲与这两日来他们所颠末的几处岛屿皆是分歧,不管是炎洲还是流洲生洲,岛上都有着山与树,有的处统统些萧瑟,有的处所却尽是修建。
这般智计,这般思虑,实在是叫人不得不怕。
云衿跟在慕疏凉身后往高处走去,游移好久,终究问出一个题目道:“师兄,这灵石,是那里来的?”
对于旁人来讲,或许当真如此,但对于云衿来讲,却绝对不会。因为她绝对不成能将慕疏凉当作仇敌,她对他非常信赖,与他一起,她又如何会怕?
“……”云衿感觉这回的歉意应当是给黑衣的,因为颠末此事云衿实在不晓得黑衣还敢不敢跟花枝相认。
本来他的真名叫做风遥楚。
这话不是责备,因为他慕疏凉本身大抵就是天底下最喜好管闲事的那小我,不然也不会统统人有事都想起来要找到他。
“我顺手从花枝那拿出来的。”慕疏凉停了步子,转头看云衿,面上歉意更重。
但是这时候慕疏凉却悠悠道:“我们不过桥。现在全部十洲都晓得我们要去那里,这生洲桥头的不过是十洲的一小部分权势罢了,我们如果从桥上畴昔,接下来祖洲桥甲等着我们的仇敌绝对要比我们想的还要可骇。”
“师兄。”听到这里,云衿终究忍不住了,她眨眼看着慕疏凉手里那几串钥匙,游移道,“这些,莫非也……”
听得慕疏凉提及此事,云衿很快明白过来:“这是桓罗奉告你的?”
“嗯,之前曾在信中看过。”慕疏凉点头,接着指向不远处的另一座山峦道:“我们去高处。”
花枝对慕疏凉的印象大抵也与世人一样,以为对方是天底下最朴重的君子君子,以是才会看在他与风遥楚的干系上收留他一天,让他们在那处养伤,却没有想到,这个君子君子竟然悄悄顺走了她的灵石。
慕疏凉曾经说过,每一座岛之间只要一条长桥相连,他们想要去往祖洲,天然必必要过桥。
说这话的时候,慕疏凉已经收回了手,云衿感觉方才被慕疏凉揉过的处所被风吹得有些冷,有些不风俗,她抬手悄悄碰了碰发顶处,沉默半晌才道:“就是感觉,有些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