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询制止铃兰施礼,接过她手里的灯笼说道:“父亲大人要你今后都不必帮我暖床了,你就住在我侧屋,好陪我说说话。”
慈姑惊奇地看着双眼清澈的花询,不知她为何俄然如许问。她道:“没有的事,小主子听谁讲的?”
她抽抽小巧的鼻子,闻见清冽如水却模糊可辨的香味,就像是一双柔嫩的手,拿走了她额间花瓣,拂去她肩头的海棠。
她仰起脖子闭上眼睛,欢乐地去感受这份奇异的礼品。她能感遭到花瓣悄悄地落在她的额头上,肩上,衣服上……落在她的脚边,落在带着春季的气味的泥土上,落在大鸟的羽毛上,落在水里……她能感遭到暖和的触碰,落在她脸上的花瓣飞走了,一阵清爽的香味同一时候占有了她的嗅觉。
花询站着不肯动。她摇点头说:“大鸟上有火。”
花渡莞尔一笑,长及腰间的青丝随风轻扬。她说:“不怕,我是花仙,我庇护你。”
“你……你是甚么人?”她眨了眨眼睛,呆呆地问,一如资质平淡的凡夫俗子。她也确切是个凡夫俗子。
院子前下的肩舆,花询看着轿夫退下,只剩下慈姑,她想了想问:“花府后辈们都是九岁下花田的,为何单单嫡支六岁便得下?来岁我就六岁了,骑射工夫我也是要开端学的,又要下花田去,看起来我比父亲大人还忙。”她边走边看慈姑,“父亲大人不知会不会让我去学骑射,虽说武帝曾命令女子同男人有权学六艺,但是百年以来帝令渐废,世家大族谁情愿让女儿去学六艺呢?”
花询点点头转手把灯笼给了慈姑,说道:“父亲大人明天本应是要对我提起阿稚的娘抬位之事,”她顿了顿,眼睛眯起来笑,“厥后没有提是因为我让他感觉我比阿稚聪慧,父亲大人不会为了阿稚而坏我们父女的豪情的。”
“跟我来。”
花君侯手捧着茶,一脸笑意地看着花询。见家仆又重新上了杯茶,花君侯才开口道:“询儿,先生教你的《花经》和《香经》你都熟读了吗?”
倏然,漫天花瓣轻舞,红色的花瓣从天空散落下来,海棠花花香一刹时浓烈起来,温和的阳光洒在花瓣上,好似为红色的海棠花镀上一层光晕。鸟语花香,沁民气脾,轻风阵阵,将每个角落都铺满花瓣,天上人间,下了一场迷幻的花雨。
“我的梦里?”她迷惑地摆布环顾了一下,“以是你也是我的梦么?”
“唔……”花询迷含混糊地回应。
铃兰一顿,眼神有些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