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有些阴沉,乌云由远及近地压过甚顶,细雨淅淅沥沥地落地,花晏抬着头,面色安静,喃喃自语道:“我要死之前……也该拿你们陪葬。”
铃兰答了谢出去了。
“冲花府去了?看来应当是安河郡主的人。”
半夜,楚衍等花岸睡下,单独坐在椅子上擦拭着利剑。烛火照得宝剑雪亮,亮光划过楚衍的双眼,那双沉着的眸子里,氤氲着暴怒。闻声内里鸡鸣声,她提着剑避开巡查的兵士,悄悄绕过其他营帐直奔帅帐,看准机会,把两个保卫抹了脖子,拖到一旁的草丛里。
铃兰低着头要出去,花渡思考了一下,喊住她:“等等。”
咔嚓――
花渡沉默了。
花询正和花渡在会商诗经里的句子,门俄然被翻开,铃兰端着饭菜出去放在了桌子上,俩人停下扳谈。
“……不就是个女人吗?”楚衔扶着长案站起来,抱着酒坛子,站得歪倾斜斜,“你要想要的话……等兄长坐了龙庭,兄长跟你对半江山,届时……你要多少……呃……孤给你多少!”
花晏惨白着神采,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不然……”
剑尖一点点没入楚衔的胸口,自胸入背出。楚衔嘴角排泄鲜血,瞪大了眼睛看着楚衍,啊啊地想说些甚么,眸光垂垂黯然下去。
楚衍已经走到帐门,闻声这句话,蓦地转头,杀机充满眼底,她颤抖着身子,嘲笑了一声。
主帐里温馨得很,乐妓早退下去了,烛火冷静耗损着蜡,残羹残羹乱七八糟散落一地,酒水洒在毯子上,一股酒味满盈在氛围中。主位上的人瘫在楚衍脚边,抱着酒坛子嘴角咧开笑,仰着脸一脸傲岸地向女人要求。
花晏站在庭中,阿谁信使跪在他面前,回报着事情:“……郡主已经攻陷了长安城,但内城迟迟不入,陛下与大臣退守内城,前日说是请郡主入宫对话,郡主遣小的来的时候说了,再给公子一个机遇,在她攻陷内城之前,若公子放出花大师与县主,则还能做你安稳的花城侯。不然……”
“好啊!”花询深觉又是痛快又是气愤。
“意义就是说你这副模样是最轻的了?”花询气得颤栗,回身拉开门,口中道,“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要把全部花府都清算了!”
“小人辞职。”
“主子不要!佩兰泽兰也受伤了,奴婢还不算严峻。”
“明天,前边传来战事……公子听那人说宁王被刺客杀了,郡主大人把握统统兵马,重用宁王遗臣易临安,攻陷了潼关,现在向长安逼近。公子传闻以后就大发雷霆,刚好佩兰去喂君侯药,公子当场就冲我们生机。以是……以是就成如许了。”
“就凭长安那些尸位素餐的老不修们,如何斗得过仲辞?”花询忍了肝火,坐在桌边,想了点好处。
“嘿,自古攻陷长安的贼人有几个会放过皇家?”
“多谢先生。”
“主子……”铃兰却吓得颤抖,跪倒在地。
切开帐篷,走到帅帐的榻边。楚衔睡得正酣,不知是酒水还是口水打湿了胸口的衣衿。楚衍面无神采地举起长剑,狠狠往下一扎。
“天底下不出两个楚字……”
花晏面如死灰,挥了挥手,手足无措道:“回郡主,臣……遵旨。”
“如何了?”花询奇特道。
“这里有两瓶药,拿去给大师敷了,很快就会好的。”花渡从柜子里取了两个瓷瓶,送给铃兰。
说着火把又散开了,楚衍等了一会儿,易至和一个亲信出去了。
“安河郡主……听听,安河安河,这不是安宁国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