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府海棠慢说是一株,就是十株百株都有,要说独特,只是比外头开得要好一些,谈不上有甚么独特的。”
“我儿可自去。”大夫人点头。
下了马车,花询与先到一步的大夫人汇合。
“客岁询姐儿没有出城,那些花不得见询姐儿才大胆往好了开,本年询姐自打城外过,它们见过了,才怯怯不敢盛开。”白青和顺地拂去花询身上的屑末。
“那是甚么?”
“父侯!儿返来了,儿给你摘了城外的梅花,可艳极了,你看!”花询欢乐地把梅花直送到花君侯的案上,才退后一步行了大礼,“花扣问父侯大安。”
“君侯在会客。”二夫人让开路,边解释道,“前些日子闻得宁王欲寻一人,想来极其正视。君侯为宁王家人,几日驰驱寻之,本日方得,不敢怠慢。赶巧早了夫人回府半刻。”
花询见之心中不由对此人赞叹不已,微微睁大眼睛,一时候情难自禁愣住。幸亏也只是半晌失礼,花询毕竟是世家大族教养的,立时复苏过来,微微赧然。她对白衣人行了一个礼:“花询有礼……咦,大师如何称呼?”为了表示对高朋的尊敬,花询称之为大师。
到大堂下,待仆人通传,花询才扬起笑容,法度轻巧地进门。
“花渡花解语。”女郎的面上毫无波澜,眼皮抬也不抬,淡淡道,“痴长县主多少,县主可称我表字。”
大夫人在前边走,听到这话皱眉留步:“君侯为宁王寻人,是何人须得如此厚重?”
“县主。”花渡停下来,“我听闻花府有一株海棠……”她决计顿了一下,睨视花询,见花询突然色变,她才笑道,“不知是否真如坊间传言那般独特?”
“父侯出去了么?”以往花君侯都会在门口等她们,明天不见其人,花询怕大夫人作色才多这一问。
花君侯跽坐几案后,一脸寂然,在看到花询出去后,面有缓色。他看了一眼梅花,嘴角带笑,对花询道:“甚好,我儿一起驰驱,辛苦了。起来。为父寻你来,是有一事。为父知你深爱花道,正有高朋要在府上住,闻得你名,想要见你一见。”遂指向堂中端坐的一人。
花询不解其意,面含浅笑,跟着出门,转头看了一目炫君侯。瞥见花君侯站在堂中,绛色曲裾深衣衬得他严肃而沉重。
“对了,泽兰,你快找佩兰铃兰她们俩去将我那株海棠移植过来。行动要快些,千万不要被人瞥见!”
花渡莞尔,不再说甚么。
穿过游廊,俩人一时无话。花询不料她一言不发,顿觉有些难堪,便主动找来话题与她扳谈。
“大师敬爱花草?”花询勉强一笑,“人间花草之盛,我花府虽非魁首,也是一流。不如我带花大师去花圃一观……”
“这么久了,父亲大人如果想发明早就发明了,你怕甚么。”
白青正要辩白,车架俄然停了下来。白蔹欣喜道:“到了!”起家翻开帘子出去。
“县主自薄了。”花渡站起家,对花君侯略点头道,“花渡倦怠,先行辞职。”
花询把两块糕点都吃完了,被白蔹开窗照出去的暖和缓煦的阳光吸引,她目光移视到白蔹脸上,抖去身上的糕屑,抱怨道:“太阳看起来是和缓,可外边风那么冷,温湿适合,也不知这梅花如何就没有客岁开得好了。”
女郎稳妥正坐,涓滴没有要谦让这礼的意义,即便花询身为天子御封的淮安县主,即便堂上坐着花君侯。
“权贵府深,渡不过一村野人,岂能得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