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福依施礼后,退了一步,经芸娘表示后坐到左边的檀木椅上。
“也罢了。”
“如何,还敢问,还嫌没罚够吗?”
“芙兮说你从云山高低来,本日雨又大,你从山高低来,鞋倒很洁净。”
想着,已是到了元武巷,再畴昔便是闻香堂了。再走上一段便到了芸香阁。
说着两人笑起来。窗外雨更紧了,滴滴答答的打下来,倒不像是春来之势。芙兮出来,又在暖炉里加了些炭,一股热气冒出来,窜出了门外,又叫那雨打散。
“不知芸娘本日找我来所谓何事。”
本来这就是闻名金陵城的大才子文延,此人道情暖和,最重交谊。前年做了齐王李景达的幕僚,更是意气风发,加上常日里都是和和蔼气的,又爱打抱不平,他在金陵城中的名誉就更是无人能敌。福依与他了解还是三年前的事,当时她与文先生被同邀去城外溪涧亭赏海棠,文先生与福依订交甚欢。文先生还说福依如海棠,便为他取了拢棠二字,取繁花紧簇之意。虽以后二人来往并未几,但二人都视相互为知己朋友。
芸娘摆了摆手,福依便起家退下,却又想起甚么似的,欲说不说的崿子。
冬安宁睛一看,此人就是她等了好久的蜜斯——霍福依,忙迎上去,也顾不得雨飘到身上、脸上了。
芸娘又喝了口茶,看了看正端坐着的福依。
“你目光倒很好。”
“这,芙兮不知。”
远处,一个穿青色衣裳的女子由山高低来。来人面貌姣好,远山眉颀长舒扬,透着清秀之气,肤色如芙蓉,眼眸若星斗,正似刘歆在西京杂记中“眉色如望远山,脸际常芙蓉”二句所写了。上着青色广袖短襦,下着一席绣有紫、红色芍药的浅黄色长裙。一手拿着一个浅赭色香袋,一手举着伞,慢悠悠的模样,正从山高低来。
从闻香堂正门过再走上百来步,经同安街绕道午原巷,便能看到沈府,进沈府后过西苑配房便是芸娘所住的芸香阁。芸娘本名沈芸湄,其父亲沈荣权本是前朝大官,但厥后家道中落。沈府虽在,但已是空壳了。沈芸湄便独挑大梁,投奔当今太子李弘冀,又一手建起了现在的闻香斋,这才算是将沈家英名保住。
“克日又该闻香斋忙了吧。”
福依走后,芙兮奉养芸娘歇息。
“忘了,你还不如芙兮呢,你跟你阿谁哥哥穆棋漳一样,木木的,不过叫人放心。”
“闻香堂霍福依,文先生,可还记得溪涧亭拢棠。”
“络儿她。。”
“是,说是三月四返来。”
“那你说她说话如何就不向梁尹学学呢,说些标致话,我就没那么严了。”
“这,芙兮不知。”芙兮一副难堪的模样,和福依比起来,她恐怕更不懂世事。
冬安穿了身桃色,在山上马车旁撑着把荷粉色的伞,交来回回的踱着步子。芙兮是早就归去复命了,这蜜斯倒是迟迟的不下来,倒叫本身操心。
“这是太子带来的茶,你尝尝,若不错,带些归去。”
“那说定了,只是本日小棠有要紧事,恐怕要失了端方,烦先生让让了。”
车夫也被吓着了,说话结结巴巴的。本来是福依的马车太快,未重视前面来的马车,差点撞上。
“芙兮都来了,还不是急事,若你像前次那样,夫人又该罚你了,”冬安接过手帕,本身擦着脸,又道,“若又被罚,岂不是顺了那贱人的情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