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二位殿下,婳祎先告别了。”
“皇上心善,不然我也不在这儿了,只是皇上还是皇上,不管多疼一小我,这小我还是得不时警戒着。”
“母子情深,大略如此了,只是不知我与父亲。”一句话勾起种婳祎的悲伤事来,现现在,她连父切身在那边都不知,只晓得约莫在东南边儿,连叫大雁传信,也不知到哪儿。
“殿下嘉奖。”种婳祎恪守本分,对她这名义上的两位哥哥是千万不敢靠近的。保宁王心机庞大,太子不学无术,近了是要肇事的。
二人闲谈了好久,种婳祎一向担忧姑母还存着夺位之心,如此一番考虑下去,竟发明她这位当年意气风发的姑母,现在真真是入了佛道了。心中也算是安稳下来,不但是为了本身、为了父亲,也为了全部种氏一族。
“太子殿下本日如此殷勤,一口一个皇叔叫着,好不亲热,怕是要让这位皇叔做甚么吧。”易含牙尖嘴利,是种婳祎拦也拦不住的。加上这几年在宫里很吃了点苦,她也学得不饶人的模样。
种婳祎笑着不经意回,只瞧见了太子,保宁王已经不在了,大抵是去兴庆宫了吧。太子这时却正往凌贵妃的毓秀宫去。
“婳祎长得就是好嘛,何必自谦,瞧方向,你从兴庆宫返来?”太子色心不改,只是现在不免收敛,见她来的方向,内心顿生迷惑。
“替我给皇后问安。”
“是,蜜斯。”
“这是......婳祎,四五年不见,更加出挑了。”最早发话的还是保宁王,实则他对他这个妹子实在没印象,只知当年之事牵涉到她,没想到现在都还在宫里,心中顿生惭愧。见她面貌不凡,又觉她在宫里也许还好些,惭愧之情又消下去。只觉这该是她的造化。
“姑母出去身子可好。”
“是,五年初上了,说是此次返来就不去了,这几天就有旨意下来。”
“是。”
“种婳祎拜见太子殿下、保宁王殿下。”
种婳祎一向呆到用了午膳火线才回福宁宫,半道儿上竟遇见太子,种婳祎本来就讨厌其为人,原想着远远躲开。却细瞧其身边的人眼熟得很,想了好久才顿悟此人就是刚回都的保宁王。容长脸上,两道剑眉还模糊刻录着当年的风采,只是那丰腴的两颊、浑浊的眸子子早已证明此人已不复当年了。他如何会学勾践卧薪尝胆呢,他最受不得的就是苦,即便是在边疆偏僻地区,他也能叫人快马加鞭将都城中的一应吃食玩物送去。
“那很好,保宁王府客岁我上巳节出宫时见了一回,还很好的模样,出来看了看,里头的人说每年皇上要派人来补葺一回,可见皇上还是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