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没法忍耐的剧痛从足底传来,如同一条烧红的铁丝,将我由脚至头顶贯穿。我“啊”地一声,几乎站立不稳,额头刹时冒出黄豆大小的汗珠。
第一个“你”,说的是我;第二个“你”,明显是月饼了。
“你的状况,强行催发刀气,不要命了?”月饼伸了个懒腰,摸摸鼻子应了句,“王天乐,但愿你说话算话。”
王天乐摇着扇子,月饼扬着眉毛,我凝固着难堪的笑,月野、黑羽假装若无其事。
我无声哽咽着,眼泪滚烫着冰冷的脸庞。
“你做……”“梦”字还没说出口,王天乐捡起根桃木钉,狠狠戳破纸人右手掌。这一次,我疼得嗓子底子不能发声,双膝跪地,脑袋死死抵住坚固的岩石,嘴唇咬出了血,绷紧满身肌肉,极力对抗着撕心裂肺的剧痛。
“月野,感谢你。”月饼惨白怠倦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南少侠,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地拍啊?您就别应景儿了。”
“月……月……”我疼得说不出话,认识有些轻微恍惚,模糊猜到月饼要做甚么!
“真是为你操不完的心!再对峙对峙。”月饼撮唇吹出几个很奇特的调子。那缕灰气眼看就飞到王天乐身上,半空生生顿住,飞出竹林,兜了几个圈子,“啪”落到月饼脚前,踢蹬着腿儿扑闪翅膀,挣扎半晌,死了。
月饼摸了摸鼻子,拍着我的肩膀:“南少侠,不美意义。那几天你闷头写书,闲得实在没事儿,从后山野路爬了几天泰山,拜托月野、黑羽庇护你。”
是的,这类做法很笨拙,能够让王天乐不费吹灰之力,击败我们四人。
“呵……”王天乐摘了片竹叶,含在嘴里品咂,“七天前,我对你下了鬼门十三魇,为甚么你不在?”
“痛么?小羊兄弟?”王天乐胜券在握的神采实在可爱,又把一根银针刺进纸人腹部。
“可惜了这只‘控蛊’。”月饼很可惜地探口气,把腰间的桃木钉全都拔出,顺手丢进竹林,“王天乐,提前提吧,我认输。”
王天乐仿佛有所发觉,手腕一翻多了个Zippo火机:“我平时不抽烟,你送我的火机正愁没地儿用上。月无华,不管你用甚么蛊,我包管在中蛊前,点着和南晓楼体感相连的纸人。”
“南瓜,你忍忍。”月野疾步跑来,和顺地搂着我,心疼地哽咽着,“月饼,快想想体例。”
我愣愣地瞪着那把随身多年,沾着月饼鲜血的军刀,第一次感到这么无助!
“魇族,画命师,王天乐。”书法家很傲慢地抬着头,慢条斯理地摇着折扇。
“早猜到了。”我双腕抖力,把两块石头扳下,“清算他,不消你出马。”
“我……我必然杀了你!”我野兽般嘶吼,眼睛灼烫充满怒血,狠狠咬破食指,单指对天,“我,南晓楼,以血发誓!”
丹田处仿佛有根滚烫的铁棍狠狠戳进,不断搅拌肠子。这类精神底子没法忍耐的痛苦,我再也没法忍耐,捂着肚子半蹲在地,狠狠咬着嘴唇,满身颤抖抽搐,强忍着不发作声音。
“我的刀气,只要充足快,能够斩断他的手腕。”黑羽捂着胸腹的伤口,咳了口血,“让我尝尝。”
石壁里响起连串构造咬合声,由脚下石径传至方才削断的竹子根部。半截竹子颤抖着“呜呜”作响,我轻松地拍鼓掌掌灰尘:“月公公,从速给我遵循墨家构造术设想的构造点赞。最多三秒钟,竹子断口会喷出绳网,把他罩个健壮。瞧小爷的本领,献丑了!”
本来挺严峻的氛围,透着莫名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