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事很简朴,行文时含混不清,句读难懂,就便利故意人高低做手脚,用襟曲解笔墨,你弄一通标点标记,把事情都说得明显白白,那人家还如何拆台,如何借此发财啊?
郭通衢一笑:“黄笔贴式,你我都晓得,这标点标记实在真是好东西。”
黄学恒是积年的老吏,一看到标点标记法时,就晓得这东西的好处,别的不说,官府官文来往有这标点标记,会便利很多。但是,这东西过分别致,闻所末闻,官府熟行事,讲究有例不除,无例不兴,一举一动,都是最讲端方不过,谁坏了端方,不管这端方是好是坏,都会获咎人。
黄学恒点了点头:“郭贤侄真是信人,当初万份良方之言,我本来只是戏言,没想到郭贤侄竟然办成了,实在是了不得,真恰是自古少年出英杰。不瞒郭贤侄,这免费披发积肥方,的确是替我立名了,只是这标点标记法――唉,郭贤侄有些莽撞了,如果早一点知会我,也不会引来风波。”
郭通衢正在喝第二壶茶,中间的傻大个在数第三遍收到的铜钱,然后就看到,黄笔贴式骑着毛驴气喘吁吁地冲了过来,难为黄笔贴式那小短腿,竟然从充公住脚的毛驴背上跳下来,而没有摔个屁股墩。
黄学恒那里晓得,郭通衢穿越前来的21世纪,那是各种黑厚学、宦海小说大行其道、堂皇出版的天下,就算郭通衢是个埋头读书的大门生,也一样将宦海内部的败北坠落体味得门儿清,此中的各种门道就算是没见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