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妞还是不能放心,颀长的眼睛眨了眨:“如许吧,等我赶集返来,拿奶糖换了米粮,给郭伯伯家多送点去。固然说这糖是郭大哥送我们家的,可我们拿了去换粮,也得奉告他一声,如何说,也得两家平分。”
郭通衢咝咝倒着气,揉着扭伤的腰,一边又抓过手机,再次细细检察起视频来,因为他发明,手机里竟然没有录下大妞的身影!
郭通衢抱怨道:“爹,不是不让你干活嘛,如何又下地了?”
郭通衢哈哈大笑:“我只是偶尔颠末封神山,恰好和你们相遇,如何能够跟踪你们。就我这粗手笨脚的模样,在林子里走路跟个黑瞎子一样,一走动的磕磕绊绊的,老远路就能被人发明喽。”
郭通衢跨进家门--门并没有锁,因为本来就没有锁头,想来郭进这个穷得耗子也呆不住的家,实在没甚么好偷的--只扫了一眼,就一怔。
然后,本身没有然后了。
郭通衢应了声,不过别说,他的肚子还真有点饿了,村里的村民都是只吃两顿饭的,早餐一顿,过了晌再吃一顿,可郭通衢倒是风俗了一日三餐,繁忙到现在,肚皮还真有些空空的感受。
本来,大妞公然到本身家来帮度日。
郭通衢暗笑本身,真是狐疑生暗鬼,本身竟然把一个当代乡村的小女人,当作特工妙手了。
对了,必然是大妞在屋里干活时,偶然中避开了手机拍摄的范围,恰好处于镜头的死角区,以是才没有被拍摄进视频里。
郭通衢想了想,抓过灌音笔和MP4,细心将灌音又听了一遍--嗯,有声音,在郭进因为劳累而睡着后,在他的呼噜声中,有家什悄悄挪动声,锅瓢的碰撞声。
几件洗过的衣服挂在屋角的拉起来的一根麻绳上,灶上的火堆披收回敞亮的光,上面一锅粥正咕嘟嘟冒着泡。
郭通衢给郭进盛了碗粥,本身也弄了碗,大口吃起来,粥一入肚,他一咧嘴,这甚么玩意儿--如何一股奶糖味?本来这竟然是一锅牛奶糖粥,必然是大妞把奶糖放粥里了。
郭通衢并不晓得李家后代在背后的嘀咕,他安设好郭进后,从房梁、屋角、柴堆里摸出了几个手机、灌音笔等玩意儿,走到屋后的小树林里。
乡村人把红糖粥当补身子的好东西,想来大妞把奶糖当红糖用了,这味儿,但是够腻人的。
监控,这是郭通衢在检察监控。
郭通衢故意想问,却又怕透露了本身不通世事的马脚,就在游移间,浩哥儿挠了挠头:“郭大哥,当初在封神山里,你是不是早就发明我们一伙人了?当时我总感觉有人在暗中窥视我们,莫非就是你?”
郭通衢脚步仓促,急着回家照顾郭进,固然说郭进现在已经能谙练在家里转悠,做各种家务,但毕竟双眼全瞎,免不了偶然还会磕着碰到,固然他向来不支声,但郭通衢从他额头的乌青和手上的红肿,还是能看得出来。
郭通衢和浩哥儿各怀心机,没有再深切扳话下去,郭通衢现在也没法试用滴灌,胡扯了几句,就各自告别回家。
下午的时候,郭通衢特地找了个机遇,对浩哥儿道:“浩哥儿,我爹身材好多了,他让我给大妞带句话,不消再到我家帮活了。对了,那奶糖泡开水喝挺好喝的,煮粥分歧适。”
私设公堂这四个字可不但仅是个成语,是真正能要性命的!
郭通衢畴前到后,再次把视频看了一遍。
郭通衢固然认了便宜老子,在这个天下安设了下来,但他仍然提心吊胆,恐怕俄然有一日,村民们举着棍棒带着绳索,闯进家门,大吼一声:“那里来的骗子,冒充郭家走失的儿子,抓起来,送官府坐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