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队两侧是几个会骑马的马队,或是为大队人马探路,或是为游骑。
道衍和尚骑着头驴,吃力的追上的朱五,闹尽是惊骇的问道,“大人,你要掳掠寺院?”
在刀枪面前,和尚就是羊。
再说古往今来有几个好和尚,后代社会和尚们开豪车住豪宅,骗吃骗喝骗炮打。现在这世道和尚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仗着不消缴税纳粮,各寺院并吞地盘,埋没人丁。乃至趁着天灾天灾借高利贷,放印子钱。
边跑边喊,“从戎的来了!”
四周都是从藐视他长大的乡亲,邻里街坊。朱重八脸都笑僵了,叔叔大爷的叫着,婶子大娘的问好。
道衍愣了半天,瞪大眼睛问,“您就不怕将来有……”
李赛脑筋矫捷,回道,“大人,别说俺们,就算是加上祖宗八代,也没见过真么多铜钱阿!”
方丈战战兢兢,油汪汪的老脸上尽是惊骇,说话都倒霉索,“豪杰,寺内财物随便取用,切莫杀……”
很快,几筐铜钱都抬到大殿中,朱五伸手抓起一把,又松开手。叮叮铛铛,满殿都是动听的金属敲打声。
“气!”
劈柴生火,两口洗洁净的大铁锅。白花花整扇的猪肉从麻袋里出来,全村人都瞪大了眼,屏住呼吸。世道艰巨,能吃糠咽菜都是福分,谁见过这么多肉。
“快去禀报方丈,山下来了一群兵,是红巾!”
没一会,朱重八回村的动静就传遍全村。大人小孩围了一层又一层,前呼后拥。
…………
李赛和郭兴一左一右的过来,李赛贴着朱五的左耳,“大人,粮仓里估摸着能有一千担粮食!”
“呀,真是重八哥,重八哥当将军了!”
几个在野地里玩耍的孩童,俄然之间撒丫子就往村里跑。
朱五指指铜钱,“回营后你统计一下,然后买返来,让有亲人的弟兄们,有个盼头有个家!”
以是朱五,压根对他们就没好印象。
“是有这么回事。”李赛苦笑,“为了给家里留个种儿,很多女人把本身卖了妓寨,换了粮食!”
朱五捧着碗茶,大马金刀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地上是摞成小山高的铜器,光这些就值很多钱。
小沙弥跌跌撞撞跑进庙里,扯着脖子开端喊。随后庙里的和尚跟没头苍蝇一样,嗡嗡嗡地乱闯。
“报应?”朱五嘲笑,“咱是找寺庙化缘,又不找菩萨,报应啥!咱这是积善,如果找贫家小户化缘,才是作孽。何况如果这世上真有因果,如何不落在那些赃官贪吏身上。若真有因果,为何百姓过得猪肉不如!”
郭兴贴着朱五右耳,“五哥,老贼秃的暗房里都是钱,铜钱都用竹筐装!”
朱重八骑在顿时,身上一身崭新的战袄,身后跟着几个兵士,笑呵呵的望着村里的几个小孩。
“咱不是啥将军,在濠州城当个百人队长罢了!”
“只要能吃上饱饭,造反就造反!五十几里外的薛家村,就因为抗捐客岁全村都让官兵屠了,官府不让咱活,咱还怕他?”
朱重八还没说话,人群中丰年青人已经叫了起来。
朱五不乐意了,改正道,“胡说,是化缘!化缘明白吗?”
“几位大师,我等兄弟赶路饿了,到贵寺讨口斋饭吃!”郭兴扯着嗓子喊,“这大门紧闭,也不是待客之道阿!”
皇觉寺百十个和尚,连着方丈都被赶到大殿里。都不消逼问,贪恐怕死的和尚就把庙里存粮放钱的处所都说了。
“走,家里去!”徐达笑道,“俺筹办点吃食,把之前的老兄弟都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