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小刀没推测他脾气如此臭冷,道:“你让我滚我就滚,岂不显得我很没面子?”
“你懂个屁!”中年人有些暴躁,哈哈大笑,道,“真是彼苍有眼,既然你是他干儿子,那就别怪我部下无情了!本日你奉上门来,我们就算一算二十年前的那一笔血债!”
范小刀道:“废话,如果像的话,那就不是寄父,是亲爹了。”
牢头一颤抖,非常果断的点头,“没有的事,别听那些人瞎扯。”那种神采,就连三岁孩子都看得出是在扯谎,这倒是引发了范小刀猎奇心。
别的,六扇门大牢也是天下独一一座地下三层的监狱。一层关押的多是犯了重罪的犯人,或是已经叛秋决的死囚,二层关押则是很多武功高强的江洋悍贼,而地下三层只要四个牢房,能够有资格出来之人,都是身份非同平常之人。高傲牢建成数百年来,在第三层关押的犯人屈指可数。
范小刀心中嘀咕,“莫非他还真吃人不成?”
牢头闻言,心中暗赞,这小子看似年纪不大,一来就深知门道,看来是有高人指导过,不过口中却道:“隋十一,你诚恳一点!皮又痒了不是?”
隋十一问,“这小子是新来的不利蛋?”
牢头在监狱中权力很大,卖力调配牢房,办理犯人炊事,狱中犯人对他唯唯诺诺,但唯独这个隋十一,对他却不屑一顾。
路子甲十一舍时,俄然一个虬髯大汉抓住雕栏,问,“兀那小厮,赵行死了没?”此人声音宏亮,中气实足,脸上有一道刀疤,看上去如凶神恶煞普通。
范小刀道:“他活得好好的。”
轰!
牢头点点头。
“那他为何非要志愿住在这类鬼处所?”
“你熟谙寄父?”
牢头道:“平常犯人那里有这类报酬,常日里一天就一块窝头,碰到陛下寿辰或提牢司的大人做寿,才气沾点荤腥,只是这天字一号房内的犯人,有些特别。”
宋金刚?
天子一号房住的犯人,赵行如此推许他,牢头狱卒们又非常惊骇他,他究竟是何方崇高?
中年人见范小刀接住他的“暗器”有些惊诧,再重视到范小刀手中的长刀,神采大变,“宋金刚是你甚么人?”
京师有四座大牢。
牢头奉告他,这些人一大部分曾在江湖上很驰名誉,因为反对江湖新政,被六扇门一网打尽,杀得杀,关得关。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全部大明天下,天子最大,这个天下竟另有天子也惊骇之人?
牢头道:“是一个连陛下都不敢招惹之人。”
范小刀道:“老年人不讲武德,偷袭!”
这倒是实话。
中年男人道:“倒是你不会说话,东西放下,从速滚出去。”
范小刀来到架子前,俄然看到一瓶熟谙的红色药丸。
皋陶作狱,筑土为墙,向下为穴。六扇门大牢也是如此,因为监狱属阴,地处坤位,这座监狱如其他监狱普通,位于六扇门的西南角。
牢头神采一沉,道,“问那么多干吗?提早奉告你,此人喜怒无常,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稍有不称心,便会杀人,问得越多,死得越快。”
监狱靠近护城河,地下阴冷潮湿,要想挖隧道逃脱,很轻易便引发河水倒灌,直接堵死了犯人挖隧道逃狱的动机。
他道:“再短长又如何,不还是被关押在大牢当中?”
范小刀如此想。
牢头道:“他在这里二十年了,传闻是当年与前任总捕头宋金刚的一个赌约,我也只是道听途说。”
一名满头银发、边幅清癯的中年男人坐在书案前,捧着一卷书正读得津津有味。男人四十余岁,棱角清楚,只是脸上有一块刀疤,从左眉到右下颚,非常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