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芳看着油腻腻的桌子也是风俗了，可也眉头一拧，对着身子更加胖，油嘴滑舌的老板老李头，笑眯眯的道“哎，我说老李头，你屋子搭了新的，就舍不得换个新桌子，你这买卖也是做的没谁了”
老李点着一根烟，慢腾腾的道“大略你们年纪浅，之前的事情不晓得。晓得的，也就偶尔听几句。别看你们有的下过乡，可城里产生的事，你们倒是不如我清楚。没下乡之前，这帮子人抄家批斗，打教员，手上也没少沾性命。”
又对站在前面的苏明道“明子，本身找位置坐，不要客气”
餐馆里喧闹得很，油锅的刺啦声，锅碗瓢盆的磕碰声，门客们的叫唤声，混响成一片。
何芳懒得听这酸水，直接道“你前次阿谁兔子锅不错，上一个。另有再上个鸡锅，涮羊蝎子。其他的你看着整。另有那炭火从速添上，冻秃噜了”
巷口老李家的饭店又扩了一圈，就是在本来的院子里，擅自搭了几件屋子，便利给人集会宴客，小小的一间，十平米摆布，内里放着旧桌子，椅子，就是简易版的包厢。
老李笑嘿嘿的道“嘿，好戏还在前面呢，你们想想，之前有些家庭被弄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人家现在昭雪了，这类深仇大恨就能这么算了？搁谁身上也不能吧”
炉里的炭火又垂垂旺了，房里垂垂和缓了。
屋子里笑疯了，赵永奇气的顿脚，“不准学我说话，来请你用饭都堵不住你嘴”
李和迎着北风，想着汗青很风趣，明显前车之鉴，但还是不自发陷于泥沼，然后成了新的前车之鉴，你永久是汗青的一部分，你摆脱不了。
高爱国道“不要看着我啊，我是胡建客家，四海为家。”
羊蝎子锅先端上来了，咝咝冒着热气，香味辣味直往人鼻孔里钻。黑铁炉子，上面燃起刺眼的炭火，红红的火焰升上来，不断地跳闪。
深吸了一口气道“一起吧，这帮子小兵返来了，你嫂子一小我在家，我也不放心。我回故乡后，你还是帮我看紧屋子，不要一小我住，找个结壮人陪你住”
苏明，接口道“你是说南边的那帮人？我倒是听我家大哥说了，当初胡同口是帮子狠角色”
屋子里笑的更疯了，何芳捂着肚子，道“你俩没一个好东西，尽欺负诚恳人，你工具不带过来？”
何芳和赵永奇请用饭，趁着天没黑就早早的过来了，何芳穿戴崭新的红色大花缎子花棉袄，向来也没有感受过这么妥当。
赵永奇几个男生把何芳宿舍的人送归去，就剩下李和与苏了然。
酒菜上齐，一桌子哄哄闹闹，叙说着故乡的吃食、风景；讲小的时候的一挂鞭炮、一串糖葫芦、过年的一件新衣服；讲故乡曾有的光辉，讲故乡的落寞，讲故乡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