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身男长着一张国字脸,浓眉豹眼,唇厚且大,应当是一副浑厚的长相。可这份浑厚却硬生生被他的眉形给粉碎殆尽。他的眉毛很稠密,且在眉梢部位往上飞挑,是面相中所说的鹰眉。
当我的视野和纹身男碰在一起的时候,这家伙咧开嘴对我暴露狰狞的笑容。一口被烟熏黄的大门牙在暗淡的灯光下闪动着恶心的光芒。
合县全部县城的范围不大,山多地少没有甚么天然资本和生长上风,算是星海周边比较贫苦的地区。
摆布的人一看这边要开打,均不约而同的挪着桌子椅子,让出了一小片空位,很有看戏不怕台高的兴趣。
我的肩膀被拨了一下,在劲道往前使到最足的时候,全部身材往中间被划拉开,一时收不住脚,踉跄着朝一边椅子上的金楠扑去。
合县是星海周边的一个小县城,这两年跟着都会化过程法度的加快,这个县城已经被划入了星海的范围。
玛德,我晓得合县人都狠,没想到这家伙狠到用这类“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
此时别说是黄毛的那些火伴,就连中间本来带着看热烈的心态,看着事情生长的旁观者们,也都跟着温馨下来。
豹哥夹腿挡住我的脚,手里的酒瓶换了个方向,轮了半圈朝我的耳侧拍了过来。
我点头,摆布看了看,用脚尖把间隔比来的一张靠背椅勾过来,把怀里的金楠放了上去,扶她坐好,转了转手腕。“那就脱手吧!”
特么的,看谁能占得了便宜。
这家伙练的是洪拳。
我侧身避过,抬腿往他的膝盖弯猛踢,接着斜着身材,用左肩膀往他的身上撞去,右手上还留了一个往他腰侧击打的暗劲。
可我明显低估了这些人的狠劲,或者说低估了他们劈面子的看重程度。
玛德,是个有劲儿的家伙啊!
这时候变招已经来不及了。
可中原有句老话叫做“穷乡僻壤出刁民”,也正因为糊口不易,合县人才以刁悍和好勇斗狠著称。
划甚么道道?如何划?我又不是混江湖的,老赵也没有教过我这个,我哪晓得这些花口?
他此时已经换了坐姿,本来靠在椅背上的身材挺得笔挺,脸也从灯光晖映不到的阴暗里露了出来。
我也把金楠挪到了安然的间隔外,摆开了架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豹哥。
他是拼着要被我的肩膀撞个正着,也要往我脑袋上拍上一酒瓶子啊!
除了苦笑,我还能如何办?莫非真能把她扔在这里不管?
我在内心叹了口气。
长着这类眉形的人,十个内里有九个半是脾气刚毅且手脚狠辣之辈。
留了条后路,是但愿这帮合县人能够知难而退,不要持续招惹我。
刚才从黄毛和他火伴们的话语中得知,这帮人是合县人。
纹身男没笑,低头用嘴巴接过部下递过来的卷烟,猛地抽了一口,朝我喷出一团烟雾,另一只手的手指摊开抖了抖,一个酒瓶子随即被塞到了他手里。
这美女倒是心大得很,我都跟人动了两次手了,她大蜜斯不但毫无所觉,反倒要睡着了。
露了这么一手,这些家伙应当晓得我不是好惹的了吧?
他点头,咧着嘴对我笑。
转头看看垂着头依偎在我身侧,眼睫毛煽动着半闭不闭,仿佛将近睡着了的金楠。
“想走?轻易,我们合县人很讲事理的。你跟我过两招,过得去你就走;过不去,你把女人留下,再把哥儿几个明天消耗的账给结了,我也能让你分开!”纹身男半仰着头,对着我吐烟吐雾。“如何样?豹哥我仁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