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栖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听着这两人的声音,我赶快学着身边的人一起跪在地上,不敢昂首。头是低下来了,眼神却不诚恳地时不时瞟向大肩舆那边,就看到肩舆愣住,轿帘被掀起,有人下了肩舆。
若没有那一清二楚,他们如何敢把刀对着堂堂卫国将军。
马车并未停下来,还是如半晌前一样渐渐的行进,车厢外撞击声嘶喊声不断,我腰上靠着腰枕,侧目聆听。
“嚯,今儿甚么日子?都这么早?”一个声声响起,想来是梁漪与平西将军口中的太子了,“韦将军,你也在这里,本宫传闻梁将军返来,就迫不及待地赶来,你竟然比本宫还早,你也托梁将军捎了东西?”
梁漪看着我并未答复,嘴角悄悄一笑。
车子还在渐渐地行进。
我记得官道上盛鞠说的话,他将梁漪一起上的行迹说的清清楚楚,再转头一想,恐怕梁漪也早晓得本身被人盯上,这一起才会带着我不紧不慢地走着。
“梁漪见过太子殿下。”
“听闻大人回府,多日未见大人甚是顾虑,特地赶来一叙。”
内里的喧闹声也越来越少,垂垂温馨。
看向梁漪,就见他面色暗淡,回身向前走了一步,正巧站在我的前面,将我挡在身后。
昂首打量着大宅子,只这一道门便有说不出的豪放气势。
我内心揣摩着这太子与安西将军的呈现也过分刚巧了,那梁漪便连唤两声阿吉。
“嗯,”他睁眼看着我,悄悄点了下头,“你如何晓得快到了?”
那马蹄声渐近,并没有很多人,充其量不过二十来人罢了,那顿时的人跃马而下,向着梁漪的门口走来,在离宅门约莫四五步时愣住了脚步。
“那还真是巧。”那人清了清嗓子,“梁将军,本宫要的东西呢?”
挑起窗帘,我向外看去,夜色昏黄却有无数灯火燃着,在那些青墙上洒下一簇一簇或红或橘的光芒,马蹄敲打在青石街道上的声音格外清脆,时不时就能闻声溪水缓缓活动的浊音,宽广高古的石桥,一座连着一座,那埋没在夜色里的木阁,在月光下暴露忽明忽暗的影子。
两人唇枪激辩,互不相让,我听这话语,明显是梁漪比这安西将军的职位略高,怎地那安西将军却堵到梁漪的家门口来了。
“难为韦将军顾虑梁某,梁某真是三生有幸。只是这夜已深,又赶上长途劳累,韦将军若要小叙,不如换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