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新鲜的生命死去,一把大火烧个洁净,不管你是甚么人,是标致的女人还是有钱的大佬,最后都会变成一把骨灰。
尔夫神采变了几变,走到和尚面前:“我跪。如果到时候还处理不了,别说我翻脸不认人。”
圆通和尚捻动着佛珠,在火化间走了两圈:“逝者这是心有怨念啊。”
说来也怪,话一说完,老董摁了电钮,传送带嘎吱嘎吱响着,竟然动了,朝着炉子缓缓前行。
尔夫真是好样的,说跪就跪,跪在传送带的尸身前,朗声说:“不管你是哪路神仙,你有甚么冲着我来,不要难堪我的女朋友,让她放心上路吧。我在这,感谢你了。”
黑哥说:“老弟,你放心吧,前面的事情我保管办得利利索索。”
老董把事情颠末说了一遍,急着说:“人没上去的时候,传送带好好的,人往上一躺,传送带就不好使了。师父你帮着看看。”
圆通和尚道:“体例很简朴,冤有头债有主,让尔夫施主给尸身下跪,也就是给怨念下跪。至心忏悔,我就有体例让尸身顺利火化。”
他出了火化间,时候不长,领着一个和尚出去。这个和尚是葬礼上专门卖力为麦瑞度的,传闻是方外高人,现在挂单在东北的寺院,法号圆通。是黑哥联络东北那边的朋友,千请万请才请来的。
尔夫说得极是动情,老董看愣了。
黑哥叮嘱我们:“明天这里的事,谁也不兴说出去。老董。”
我不耐烦:“跟你有甚么干系,出去呆着得了。”
黑哥咳嗽一声,把尔夫拉到一边,我凑畴昔听。黑哥说:“尔夫老弟,现在我们已经迟误了很长时候,内里另有记者盯着,真如果这里出了甚么事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对你的名声有染。”
捡完骨灰,尔夫抱着骨灰盒走出去。下一步就是落葬。
老董站起来,摁动按钮,传送带不缓不急地动了起来,缓缓向炉子里进步。他停下按钮,说了声“好了。”然后号召我,一起把麦瑞的尸身抬到传送带上。
尔夫又酬酢了两句,回身上了一辆车。就在他拉车门的时候,手腕上戴着的桃木手链毫无征象中俄然断裂,桃木珠子纷繁下落,滚的到处都是。
尔夫站起来,到麦瑞身前,伸手悄悄抚摩尸身的脸颊:“麦瑞,你是不是不想走?你是不是另有甚么苦衷没有放下?放心吧,你的爹妈我会照顾的,你好好上路,别来缠着我们。”
老董承诺一声,摁动电钮,传送带还是不往里走,像是那里被塞住,出刺耳的摩擦声。
我抬着麦瑞的头,放到尸床上时,手滑了一下,从她的脖子上钻入腋下,手感软软的。我内心一惊,按说不该该啊,在停尸间冻了这么多天,应当硬邦邦的,如何会软呢?
我们相互看看。尔夫面红耳赤,脸憋得像紫茄子,气极而笑:“我给尸身下跪?能够吗?呵呵。”
坟场已经联络好了,一起唢呐声哭泣,浩繁豪车一起开往坟场。尔夫叫过我和黑哥,把一张银行卡塞给我们,说他买的是明天的飞机票,落葬就不插手了,顿时要走,这些是葬礼的尾款。
老董脑门见汗,没理他,前面另有很多尸身要烧,传送带坏了,流程都要停下来,相称费事。
和尚道:“那我就没体例了。”他坐在一边,闭着眼捻动佛珠,自顾自诵经。
“那是哪来的?”尔夫问。
和尚诡秘一笑:“这个恐怕就要问你了,施主。为甚么这股怨念会跟着你,附着在尸身身上,你到底做了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