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行。”
马远回到病床上躺着,马郊则把一片狼籍的病房清算洁净。忙活完以后,马远主动开口跟马郊筹议,但愿能处理完赵元彬那边的烂摊子再跟父母联络,他不想让父母担忧。
马郊在病床边坐下,把刚买来的夜宵递给马远,担忧地问:“说到这烂摊子……你究竟如何招惹了那位赵哥?”
打人的几个看起来流里流气,一脚接一脚踹在挨打者的身上:“tmd!偷东西偷到爷们儿身上了?找死啊!”“骨头还挺硬,说!你把东西藏哪了?”“竟然还敢露面儿,把爷的话当放屁啊!?”
马郊愣了,他无措地张大嘴,看着阿谁像地痞头子一样的人叼着烟走过来,笑嘻嘻地摸了摸他的脑袋:“你是不是叫马郊?”
“……”马远抬眼看看他,不吭声。
住在乡间的马奶奶一传闻乖孙失落,立即跑到城里跟儿子媳妇大闹了一场——她来的时候马郊正在筹办中考,从黉舍回家歇息时听邻居的阿姨提起,马奶奶一口一个“灾星”地痛骂马郊,说是他把马远逼走的,还跟马家佳耦断绝了母子干系……
马郊看得浑身发寒,躲在拐角处进退不得,俄然感觉心头一颤,一抬眼,见靠在电线杆上的人朝他看了过来,顿时一缩头,却听那人唤——“马郊?”
马郊抿住嘴不吭声了。固然他不信赖阿谁脸颊的关公像是甚么关二爷,却能了解哥哥对那陶瓷人像的豪情——这么多年他离家流浪,内心有事大抵只能跟那关公像讲,久而久之就有了豪情,把那东西当作了精力依托吧。
阿谁早晨,马郊当完家教,顶着西北风骑车往黉舍走,俄然听到一阵微小的呻[嗷]吟——不知为何非常耳熟。他立即停了车侧耳谛听,并且循着声音看向右手边的一个胡同。
马郊缩在马远怀里大哭一场,兄弟俩多年的心结总算解开一些。毕竟都是二十多岁的成年人,搀扶着爬起来后相互都有些难堪。
“哈!还真巧!”那男人笑着扬眉,一张俊脸在暗淡的灯光下都雅得要命。他转头对大人的几个叮咛:“停手。”伸手拽住马郊的胳膊,迫使他走到几人面前,抬脚踢踢地上半死不活的阿谁:“喂,马远,睁眼看看,这是谁来了?”
“嗯……”马郊皱眉,把眼睛从关公像上移开:“这香炉……看起来很初级啊。”
年青人咬咬牙,终究锁了车走进冷巷。直走五十多步往右一拐,就瞥见三四小我正在围殴另一个,另有一小我正叼着烟靠在电线杆上看着。
见弟弟不再对自家关二爷不敬,马远的神采终究都雅了一点。他把弟弟带回房中,递给他三株香,让他给关公像拜三拜以示歉意。
“哪能啊。”马远发笑,“我手潮,一个月也就能摸个千把块。到手过最款的一个就是赵哥的朋友,这不还要还……固然手头紧吧,但供应关二爷的东西是不能草率的。”
……如许想来,我是真的比不上他,也难怪当年赵哥一见他就让我滚蛋……这么好的兄弟我不要,又想要甚么呢?
马远懵了。说不上是被打的还是被马郊的语出惊人震慑了,他只觉本身的脑袋嗡嗡乱响,唯有傻愣愣地看着马郊脸上狰狞可骇的神采——那是一个恶鬼普通的神采,马远能够必定,如果现在手边有一把刀,马郊必定会直接抄起来剁掉本身的脑袋。
“那不但是个陶瓷像,那是关羽关云长!”马远严厉地说,见马郊笑了,话语里就带了肝火:“我说的是真的!它就是大名鼎鼎的关二爷。关二爷曾经入过我的梦,我身边产生的事儿他都晓得,这些年,他就是我的家人——不准你对他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