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之前那冗髯男人又叫道:“店家可有草料?替我们把马也喂了,转头一并算钱给你。”
高暧和徐少卿劈面单坐了一桌,翠儿立在中间侍着,却不时偷眼去瞄那作墨客打扮的徐厂公,脸上还是怯怯的,仿佛还在担忧之前的话被他听去了,心中自是忐忑不已。
那店东见来了大买卖,又看他们的装束,便堆起笑容,迎上前呵腰道:“诸位镖爷,快请,快请!本店虽小,但茶水但是远近一绝。诸位来得正巧,这茶是今晨才炒才煮的,最是清爽淳美,且来几碗尝尝如何?”
她笑了笑,仍望着窗外。
徐少卿仍不睬会。
“此去夷疆少说另有半月的路程,免不得风餐露宿,公主能这般想,臣这一起上便放心了。”
话说到半截,自家却接不下去了。
“公主差了,盼着回宫是奴婢不想瞧着公主一辈子吃斋念佛,现在可分歧,出来逛逛,总比在那北五所里每日清灰冷灶的强吧?”
高暧靠在软榻上,望着被轻风悄悄撩起的车帘外天气沉郁,贩子冷僻,目光不由有些呆。
当她是三岁孩童么?真幸亏那丫头能若无其事的说出口。
店东瞥见徐少卿,竟似看到救星似的,仓猝凑上来苦着脸抱拳道:“这位客长一看就是读书人,快请帮着说两句好话,小的甘心将茶饭钱还与诸位。”
后半夜俄然下了场雨,地上仍然湿漉漉的,虽已是三月末的气候,这会却阴冷得短长,模糊另有些闷气,涓滴没半点清爽开朗之感。
高暧还是怕和他的目光相触,不经意的答着,端了茶碗刚沾了唇,却听他忽道:“公主用臣这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