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安探视,端茶递水,间或受几句冷言冷语,这些都只是平常,到厥后连那些本该宫人做的事也都推到了她身上。
高暧悄悄翻开药罐瞧了瞧,又添了些水。
她百思不得其解,却模糊感遭到此物能够牵涉严峻。
“没……没有……”
斯须间,那玉白的手终究停了下来,将笔随便丢在案上。
转眼间,回宫已经四五日了,原说是轮着侍疾,可成果倒是她每天都要在这里呆上大半日。
她却也有些念不下去了,缓缓展开眼,望着那罐子呆呆入迷。
愣了这一下,瞧瞧时候也差未几了,便起家来到近旁,拿块手巾包着,先揭开罐子看了看,见里头水已煎干了大半,公然时候到了,便提起来,在白瓷盏中沥了一碗。
高暧倒也淡然,面上悄悄地应道:“是儿臣一时失手,误了母后服药,这便去再煎一碗来。”
她叹口气,重又回那凳子上坐下,愣了愣神,便伸手入怀,摸出那件孔雀神鸟纹的耳环,悄悄摩挲着。
“臣女惶恐,多谢公主宽弘大量。”
一起回到膳间,丢了碎碗,往药罐里添了水,拿到灶上煮。
那劈面出来之人似是也被吓到了,一声惊呼后便愣在了原地。
那档头仓猝双手接过,展平来看,当即张口一讶。
言罢,抬手便重重打了本身两个耳刮子,半边脸顿时青肿了起来。
正自愣神,却听身后一个甜糯的声音带着些欢腾地叫道:“公然在这里!”
“如何了?”
徐少卿并没说话,捏起案上的宣纸悄悄扬了扬。
“返来,本督再提个醒,此事干系严峻,对任何人都不要提及,若泄漏了风声,本督这里可就留你不得了。”
但她晓得,在这宫中有些事内心想想也就罢了,不必事事穷究。
高暧不知她为何提起三哥,微微一怔,便点头道:“你是说三皇兄,当然见过。”
“是,我自小便被送出宫,本年春季才蒙皇兄降诏,才重新返来,这几个月畴昔了,对宫里的端方还是一知半解,说来也不比你强呢。”
她说到这里边顿住了,转头望着高暧,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
她吃了一惊,下认识的顿住脚,指间拿捏不住,那碗便打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裙摆上被药汤溅湿了一大片。
她怯怯的说着,头垂得更低了。
可听她语气朴拙,目光中的惶然也不像是在作伪,便浅笑道:“县君莫要这般说,这也是我急于要出来,才致生了冲撞,实在我们两下里都有疏失,怨不得哪一个,快请起来吧。”
在弘慈庵那些年山居孤单,闲来无事,除了读经外,也常听师父讲些玄黄药理,加上本身身子不好,也偶尔配些草药调度,久而久之,虽不敢说精通,但也略懂些药性。
高暧见她一副局促不安的模样,不由便想起了初入宫时的本身,因而温言道:“我刚来时也是这般,实在现下也不如何惯。不过,老是日子长了便好些。”
那少女却微微皱起了眉,向里间瞥了一眼,便起家道:“不是的,姨母,方才是盈盈出去走的急,冲撞了这位……这位……”
“啧,笨手笨脚的,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叫你来侍疾,哀家这头都要多疼半晌!”
夏季的午后,盛暑难当,清宁宫的膳间更是闷热非常。
“不瞒公主说,臣女的母亲是太后娘娘庶妹,父亲是越州知府,从小长在那边,没到过都城,也没见过太后娘娘,这咋一进宫来,诚恳说……臣女还真有些怕她白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