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距洛城还稀有百里,不久便可达到,天时却俄然变了,连日来暴雨滂湃,门路泥泞难行,到厥后只得在四周一处小镇的驿站临时停了下来。
她顿了顿,俄然又问:“公主内心念着奴婢,莫非便没想过本身?在庵堂里委曲一辈子,真就甘心么?”
高暧怔怔望着他,俏目中的光垂垂黯了下去,渐渐垂下头,低声道:“无事便好,厂臣自去忙吧,我这里也该筹办上路了。”
徐少卿眉间微动,惊诧道:“公主何出此言?臣不过是为了路程有些烦恼罢了,公主若觉不当,劈面责臣就是。”
“臣在廊下,淋不着,何况转头还要分拨明日出发的事,就不出来了,公主有话,便在这里叮咛臣也是一样。”
平素唯恐被挑惹,总怕和他在一起,而现下俄然见不到,心头反而更像簇着火,乱得愈发短长,只觉不听他没上没下说几句若含交谊的话,便茶饭不香,要憋出病来似的。
那人似是答得嬉皮笑容,夜色入耳起来更有些阴测测的。
雨势如注,仍然没有半分止歇的意义。
这里山川形胜,沃野千里,倒也算是个极好的地点。
她愣在那边望着他,心中说不出的失落,却也不好强求,想着那些迷惑,顿了顿,便问道:“厂臣肩头的伤可好些了么?”
这一停便是好几日。
“禀公主,臣方才方才收到线报,河间府境内连日暴雨不竭,各处河道水位暴涨,溃了好几处堤坝,大水过境,已将沿途十几处州县淹没,死者不计其数,火线门路不知何时才气畅达。臣思虑以后,感觉还是明日改道绕行西北,特来向公主禀报。”
“既然有话,无妨出去讲。”
“嗯……是有几句话,外头雨大,请厂臣出去讲好了。”
叹了口气,抬眼又望向窗外,便见那院中的月洞门内俄然转出一个身影。
车驾行得甚快,只七八日工夫便到了河间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