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他言不由衷,心下便有些不悦,咬唇道:“我诚恳相询,厂臣为何不肯明言?”
言罢,便暗怀忐忑的向前走,刚跨出两步,却又转头望去,见他就立在身后,面上盈着笑意,竟如阳光般令人暖意充盈,不由得精力一振,便也笑了笑,提着裙摆跨入静室。
她悄悄叹了口气,干脆便道:“那我们归去吧。”
那劈面是一道门,有些陈旧,上头加着几道链锁,像是不常开启的模样。
“老衲观女施主与我佛根缘深厚,该当深明缘起缘灭之理,为何却如此执念?”
那老衲又微微点了点头:“既是如此,便请这位女施主先行躲避。”
她心头顿时紧了起来,之前还说在内里等着,如何半晌间的工夫,人却不见了?
翠儿此时已下了楼,奔到面前,一把拉住她,泣道:“公主,本来你也在这里,真是吓死奴婢了。”
却听那老衲续道:“而这中间一字,乃‘人’上加‘目’,欲指其人前后瞪视,坚毅不平,昂但是立,毫恐惧缩之意,若非如此,只怕早已身入鬼域了。”
她接在手中,见那信封空无一字,心头不由又沉了沉,已有了几分预感,却仍有些不甘的问:“敢问小徒弟,他去了那里?”
那老衲点点头:“出息在业力,在小我去处,佛家只讲修行,便问了也是徒然。”
她有些怕,却又忍不住去想,此时如有高人从旁指导,哪怕一定是真,却也能心生安慰。
高暧不由一愣。
翠儿抹泪道:“本日公主随徐厂公去后,奴婢正走到半路,只觉脑后一痛,便甚么也不晓得了,再等醒来时,人却在这里,还道是被歹人劫了,方才又见有和尚出入,这莫不是……”
徐少卿现在却也虔诚起来,微微躬身,正色道:“得闻大师佛法精研,德行高深,特来相问出息,还请大师不吝见教,指导迷津。”
这时,那小沙弥已取钥匙除了链锁,伸手将那木门推开,便见内里是一片合围院落,不算广大,内里立着几棵枝叶稀少的大树,显得毫无活力。
房内仍旧禅静,那老衲端坐此中,入定似的岿然不动,仿佛泥塑普通。
为何这般一声不响,莫非真的连道别这半晌的工夫都没有么?
既是走了,却又为何要让本身呆在这寺庙中?
高暧近前合十拜了拜,在蒲团上坐了。
“臣有要事远行,不及告别,然半月便可返回,请公主暂居此寺,切不成外出与任何人相见,服膺,服膺。”
“公主是礼佛之人,天然不是臣能比拟的,可这出息之事倒是不得不讲,公主莫非就不想问问此去洛城的休咎么?”
徐少卿略想了想,便伸指在面前的茶盏中蘸了些水,在青砖空中上写下了一个“暧”字。
高暧道了声谢,便也吃紧的走出院中。
他走了……
“公主曲解了,这测言运势都是自家的私密事,若说出来便不灵验了,何况那方丈大师说得晦涩,我只拣些好话记了,也没甚么好提的。”
人去后,脚步声寂,遂觉四下里喧闹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