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颤抖着,似要拼尽余生的力,含糊说道:“你数番以身犯险来到突厥,是为了我?是不?你不出声,我权当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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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不记得我们第三次见面的景象?”
“那一天,公主一身鲜红的狐茸氅,端坐狮子聪之上,用马鞭指着我说‘传闻,你就是阿谁性通敏,略涉书记,善弹工射,趫捷过人的长孙郎?去,猎一只豹给我瞅瞅,看是不是人们夸大’,然后,我就去猎了一只豹。”
他败,她必然会跟着他同葬突厥大地。
他赢,他必然会带着她回中原!
有的人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有的人是以退为进……独占她,以死求摆脱,赌他不能割舍、从未忘怀的一片情!
这一世,不管如何,她毕竟留在了有他的处所。
“因为……因为那雪人披发着一种淡淡的香味,属于公主的香味。”
令媛公主闻言微愣,一瞬不瞬凝睇着父亲,双唇微翕,终究幻成一声感喟,她颤抖的伸脱手,毫无避讳的抚上父亲的脸颊,数番摩挲后,食指颤颤触近父亲的眸,接过一滴眼泪,笑道:“都这个时候了,还要逞强么?”
那颊边浮起的盈盈笑意,一如幼年时的天真纯粹,恍忽间似回到年青时的意气飞扬……看着令媛公主将他的泪送到她口中,说了声‘好涩’后,父亲的泪随之而落,烫得灼人,话语流露着哽咽,“我不配。”
“只是未到悲伤时。”
“你肉痛吗?”
“长孙郎,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二次见面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