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诺了,是不是做好了败的筹办?
在世人的惊呼声中,李世民眼明手快的抽刀跳开,但仍旧遁藏不及,单雄信右手的一根小指头就那般无声的掉落在地上,坠入满地梨花中,溅得梨花漫天飞舞。
一个连死都筹办好了的人,如何放得下执念?
青龙、朱雀、玄武等人仓猝上前搀扶单雄信,却见他摆脱世人大喝一声,将那断为两截的金顶枣阳槊碎为粉末,“大哥,兄弟鄙人,不能替你报仇……”
我深思间,只感觉周身杀气漫布,而那杀气,来自方才还云淡风轻议论着新仇宿恨的李世民,方才还笑得似夏季星斗的脸突地变得非常的戾气。转刹时,他手中已是多了一柄弯刀━━巨阙弯刀!
悄悄的看着单雄信一会子,李世民叹道:“单盟主若不掳内人,我又何故去灭你的二贤庄。至于令兄嫂之仇,我很遗憾,当年误杀令兄非我所愿,可惜究竟已然产生……好,一如十年前所约,只要你能拿得了我、杀得了我,我死而无憾。只是内人……望单盟主放过。”
突地,我感觉本身很残暴,不说单雄信的武功之高,只说青龙、白虎他们若要插手……现在最伤害的是李世民啊,我如何能够求他对单雄信网开一面呢?
一时候,我心慌乱起来。
“李世民,无需废话,存亡有命,我不会盛你的情。”
正深思间,只听‘铮’的一声,李世民轻弹弯刀,说道:“弯刀对长枪,旦不知谁更胜一筹?”
一柄金顶枣阳槊似横扫万军的战舰,一头似血的红发在月夜下极其的妖艳,单雄信就似那来自天国的阎罗,自有万夫不挡之气势,力拔山兮。
听着李世民淡若清风的发问,单雄信点头说道:“李世民,不要罗嗦了,统统,都该有个告结束。”
“阿信。”我轻呼出声,希冀老天赐与最后一点怜悯。“天下没有解不开的结,佛说:执念是苦,放下才好。”
不再多言,嘴角勾起一抹嘲笑,金顶枣阳槊握在手中,劈面一横,罡气如利剑般直扑李世民而去。
见我眼中的浅雾,他低下头触近我耳边,轻声说道:“别担忧,我不会有事,你也不会有事的。我这是在麻痹他们,打亲情牌呢。”
“若二郎败了,请秦将军送观音婢回太原。”
青龙、朱雀、玄武、白虎等人因了担忧单雄信,不知不觉的向打斗的中间围去。
不想这柄打败过无数人的金顶枣阳槊会被李世民的弯刀劈断,更跟着那止不住的去势,那弯刀硬劈在了单雄信的面门。若非李世民力道把握得好,现在单雄信的头只怕一如方才那恍人眼的玉轮般,会被劈成两半。
轻声一笑,李世民问道:“若……你败了呢?”
可我呢,不断的想逃离他、阔别他、再也不见他……
劝和……公然不成能。
如何有种交代后事的感受?
若硬拼或许还能胜,若部下包涵只怕就一个‘败’字可言。
罗成和程咬金,站在罡气圈内一动不动,很明显,他们做着两手筹办。
在常何的庇护下,李密也退出了罡气圈。
麻痹?亲情?一时候,我为本身方才所想扼腕,又有些咬牙的看着他了。
“真真是可贵……可贵……只是观音婢,哪年我若也躺在了地下,你可否年年亦为我弹奏一曲《六幺》?”
是我给他带来了不稳定的身分么?
本来妙手过招,不在乎兵器,只在乎内力。
心中吃了一惊,我摸向怀中,他的工夫甚么时候这般入迷入化?这弯刀之利可劈天下万物,单雄信手中的金顶枣阳槊定是抵不过,那他在决斗中又如何放单雄信一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