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没被灭口……
另一张应当是斜侧面偷拍,背景是操场主席台。他穿灰色卫衣,黑长裤,一根手指顶着篮球,微微抬着下巴,脸庞线条绝佳。
江随问:“如何了?”
课堂里的人全都看着她。
周池拣起小沙发上的活动裤套上,一边穿T恤一边说:“出去。”
看了不晓得多久,本子最后一页仍然空缺。
快到十一点半的时候,她又将鼠标拉归去了,光标停在周池的眉眼间。过了半分钟,她提笔,构图打形。
江随合上书,闭眼躺了一会,很奇特,竟然毫无睡意。她对着天花板花了五分钟的呆,翻身起来,从抽屉里摸出素描本,重新削了一支新铅笔。
周池在口袋里摸了摸,手递过来,掌心一个绿色小盒。
陶姨闲不下来,又去洗衣间繁忙,小餐厅只剩他们两个。
清楚度一流,八成是三班内部人士进献的作品。
江随看了一会,灵感丰富,可惜思路跑偏了,面前来来去去都是明天早晨他湿漉漉走进台灯光里的那一幕。
周池擦完头发丢了毛巾,直起家,一抬眼,愣了下。
“嗯,熬夜了,闹钟没起感化。”江随放下书包。
“看了多久啊?”
喝醉了?
江随闻了闻,转过甚往中间看,发明是周池在嚼口香糖。
大家都说,悲剧更有牵动听心的力量,但江随看完并没有太多共鸣。
房门不知甚么时候开了一小半,门口一个瘦瘦的身影,她的手还摁在门把上,目光笔挺地看着他。
“……”
江随想起昨晚的素描……
周池的身材长得很好,肩阔腰窄,没有那种少年人的孱羸,也没有吓死人的夸大肌肉,胸腹紧实,背肌流利,锁骨标致得让人汗颜。
她冷静地移开目光。
“你跑甚么……”抱病的嗓子沙哑阴沉,有种罕见的脆弱。
“阿随吃完了?多吃点的呀,你这身板瘦的哟!”
没意义。
“另有吗?”他脸庞微抬,视野落在她碗里。
周池被张焕明扔在沙发上,以一种不太舒畅的姿式躺在那,两条长腿很委曲地伸直着。江随拿湿毛巾给他擦脸。
老孙骂完男生,转过甚看到江随站在门口。他从办公室过来就在走廊训人,还没进课堂,没想到江随明天竟然也早退。
这天早晨周池没回家,从黉舍去了汽车站。江随很晚才收到他的信息。
不晓得喝酒了能不能吃感冒药?
几个早退的男生看到江随也在,莫名感觉幸运,笑着拿出版装模作样地读一读。
林琳叫道:“是不是熬夜看我那本小说了?很都雅是不是!”
听到他嗯了一声,江随松口气,低头喝汤。
江随回到阁楼。
江随你有病吗?
有点儿腿软。
大抵是给陶姨面子吧。
她坐下来,说:“方才对不起。”
“哦,有的。”江随起家,从厨房的蒸篮里拿出一个装在小碟子里给他。
眉眼、锁骨、胸腹、腰臀、长腿、脚踝、水滴……
江随是班里的好门生,一贯受教员偏疼,班里同窗一半惊奇,一半看好戏,就想看看老孙如何措置,是包庇偏袒还是一视同仁?
三班班规明文规定,凡是早退,早读课就不能进课堂,要站在走廊读书,以示奖惩。
众目睽睽,老孙没法双标,指了指周池前面的位置,江随自发地站畴昔,拿出英语书。
江随被汤呛到了,咳得脸通红,恍忽听到他笑了一声,刻薄又讽刺。
周一,12月24日,是安然夜。
“我晓得了,你归去谨慎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