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直接从神武门出宫,早有两辆马车在这边等着。
东安门除外,方向不对,加上那便是宫里的运输通道,比较混乱。
谁也不是傻子,哪有白白对人好的?
小伉俪两人没有担搁,又仓促忙忙往翊坤宫去。
康熙也没有多说,待舒舒磕了头,叮嘱了九阿哥一句“早去早回”,就打发两人出去。
前两日董鄂家就传信出去,扣问在皇城的哪个门接人。
天然是你对我好,我对你好,投桃报李,有来有往。
两人并没有叫人通传,就在外头候着。
只因为出了宫城,就能安排马车,绕过景山,直奔地安门;走西安门的话,中间要过桥,马车不便利。
舒舒全程没有昂首,低眉扎眼,一副新妇模样。
舒舒立时下了马车,迎了上去。
但是……
九阿哥下了马车,正要扶舒舒下车,倒是愣住:“齐大人……”
提着灯笼上前的,不是旁人,恰是齐锡。
就这么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的。
差未几寅初,西暖阁的灯亮光了起来。
这不是让人曲解么?
舒舒掉队九阿哥一步,跟着进了西暖阁。
次日凌晨,四更梆子声传来时,两人就醒了,换了全套吉服,带着何玉柱、周金两个内侍,小椿、核桃两个宫女,就离了阿哥所,前去乾清宫。
地安门是皇城北大门,保卫深严。
地安门外,停着几辆马车,早有人提灯笼等着。
路子乾西五所时,齐嬷嬷带着小榆、花生另有几个内侍,已经大包小包的等着。
皇城与宫城的门禁时候一样,都是寅初开门,酉正落锁。
九阿哥这才笑了,点头:“老十是个实诚人……”
舒舒翻开此中一个足有二尺来长扁盒子,内里是一株炮制好的人参,参须无缺,看着芦头就有三寸来长,确切年份够久。
两人就如许的,密不成分,呼吸可闻。
舒舒并不辩驳,笑着点头:“嗯,最感激爷……我晓得是沾爷的光,要不是十叔至心待爷,也不会预备这些……”
皇城北门是地安门,南门是天安门,东西有东安门、西安门,常日里宫里人出皇城,四门都能够出。
九阿哥点头,对舒舒道:“是我跟老十讨的老参……”
九阿哥摆摆手:“没事,不是他小时的,看着格式是外头的,八成是钮钴禄家进上来的……”
是以马车达到地安门时,城门已经开着,一行人出了皇城。
从神武门到地安门间隔并不远,二里地出头,马车行了半柱香的工夫就到了。
舒舒扶了齐锡胳膊,哽咽着:“女儿也想阿玛……阿玛如何又瘦了……”
舒舒少不得谢过,而后由九阿哥扶着,两人上了马车。
崔南山并不跟着前去,目睹马车动了,才带了小寺人自去了。
都是崭新的东西。
两人竟然一样的筹算。
当初就是斤斤计算、分文不让的……
舒舒望向九阿哥:“感谢爷……”
就算分开娘家不风俗,见了家人实在驰念也要禁止,那里能像小孩子似的,说哭就哭?
九阿哥问过舒舒,两人决定走地安门,也传话给董鄂家,叫他们安排在地安门外接人。
好一会儿,舒舒平复了表情,松开了手,从九阿哥怀中退出来,红着眼圈竭诚道:“没事儿,就是感觉爷真好……当时指婚给爷,我阿玛、额涅都担忧的整宿整宿的睡不好,就怕我不得爷的欢心,受气挨欺负甚么的……我也是忐忑不安,硬装着平静……就是没想到,爷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