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我的老公是夜叉 > 第145章 挪得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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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沈澄然看到该隐举起收割谷物用的石刀,朝着亚伯胸膛上砸了畴昔。

沈澄然站在他身后,想说甚么,却说不出来,只听他沙哑着嗓子开口道:“我以泪洗面,日夜祷告,直到第二次献祭的光阴到来,亚伯仍然带来了他最幼嫩、最结实、最甘旨的牲口,而我却两手空空,因为我晓得,上位者不要这些……”

熟谙的暮色荒漠再次跟着该隐的声音呈现在祭坛的背景以后,只不过,先前的土屋故乡已经在悠远的山下,而他们所处的祭坛则是在山颠。此时的该隐仍然保持着刚才下跪的姿式,新换上的麻布服遮不住身上还未病愈的丑恶伤痕。

“因而,我被我们的父亲,亚当,放逐于挪得之地的无尽黑暗中,看不到一丝亮光,孤傲而惊骇……”

既没有可骇的黑鸦来啄伤该隐,也没有崇高的光芒加以庇佑,只是亚伯的血仍然在流,仿佛就连火焰也烧不****一样地流下冰冷的石坛,流下山崖,流成血河,然后会聚成血腥的大水,淹没了亚伯的羊群,淹没了该隐的地步,淹没了他们的土屋,淹没了全部荒漠,淹没过沈澄然和该隐的头顶,淹没了天上地下的统统,把画中天下淹没成了完完整全的血红色。

视野顺着那只精雕细琢的手缓缓上移,沈澄然竟然看到这个女子的脖颈上戴着跟她一模一样的炼狱石。她红发蓝眼,披着一袭玄色轻纱,手臂上挽着一个装满食品与美酒的竹篮。她那红色的长发并非是天然的橘红,而是毫无正色的血红,在没有任何照明的黑暗中披收回诱人的光芒。

血液从亚伯的胸腔中一股一股地喷涌而出,倾洒在该隐的手臂、胸膛和脸庞上,像是方才被人开凿出来的泉水一样源源不竭,将他身上那件亚麻布袍一点点全数染成了殷红。

但上位者没有答复。

此时,莉莉丝跪坐在该隐身后,伸出双臂,和顺地让他枕在本身的双腿上,然后取出篮子中盛在精美银杯里的葡萄甜酒,谨慎翼翼地倒进他干裂的双唇中,从灭亡的边沿处将他唤醒。

女子怜悯又无法地一笑,握住了他那只没法再举得更高的右手,答复:“我晓得你的故事,挪得的该隐,我是你的父亲亚当的第一任老婆,曾经我不肯服从于你的父亲,不肯做他的从属;曾经我不肯服从于上位者那男尊女卑的戒条;曾经我和你一样,被放逐在这黑暗中……当时我温饱交煎,没有人来帮忙我;当时我痛苦哀痛,没有人来伴随我,但是我已从这黑暗中获得了自在和重生,我是莉莉丝,黑夜的魔女。”

长着稠密髯毛的血脸伸开滴着血的大口,一条条列数该隐的罪行,最后掷地有声地对他做了审判:“我已被上位者摈除,你也将落得一样的了局!”

沈澄然坐起家来,看着该隐本来结实的身躯因为落空营养的补给而垂垂干枯、肥胖,变成只要一张人皮薄薄包裹着的骷髅,那种无助和绝望也渐渐传染了她的心灵——暗中当中,没有食品,没有庇护所,甚么也没有,在如许的处所终老死去,或许才是最折磨、最会逼疯人的吧。

等亚伯走后,不知过了多久,该隐才很慢、很慢地支起家来,驼着背,跪在祭坛面前,伸出双手,擦去无声流下眼角的泪水。

该隐仿佛规复了一些力量,伸脱手,想要触碰面前这个女子,气若游丝地问道:“是谁,挽救了我这个被谩骂的罪人?”

可合法沈澄然谛视着朝气缓缓从该隐的体内流逝时,不知从何而来的、温润如玉的苗条五指,悄悄抚上了这个被放逐的罪人肮脏嶙峋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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