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
再加上这三家的仆人，仆人，亲戚，部下，乃至是有来往友情的官员，一共数百人，全都被杀了。
陈石没好气道：“嚷嚷甚么，死了老子了？”
叶华晓得奶奶的担忧，他微微点头，“大妈妈，那些衙役兵丁都不是好东西，一个乞儿去告发，谁情愿把功绩让给他，还不暗中弄死了，就算给了他犒赏，有命花吗？”
她笑呵呵道：“四年前的时候，华儿他爹管常平仓，契丹兵来了要抢走粮食，华儿他爹急中生智，就把乞丐都叫过来，将堆栈变成了粥厂，然后又把粮食和沙土杂草混在一起，摆到内里。契丹兵来了，看到那么多乞丐，又看到尽是杂物，几近不能吃的粮食，就痛骂着分开了。足足5000石粮食，全都保住了，要不是华儿他爹，不晓得多少人要饿死呢！”提起死去的儿子，老太太抹了抹眼泪，然后仓猝道：“别犯傻了，照着华儿的话做！”
陈石把牙齿咬得咯吱吱作响，眼睛喷着肝火！
光是这一次，罹难的就有郭威原配夫人柴氏，偏房张氏，两个儿子青哥、意哥，侄子郭守筠、郭奉超、郭定哥。郭威养子柴荣的儿子宜哥等三人，另有柴荣之妻刘氏，别的大将王峻的家人。
陈石不解，“老夫人，你不信我？”
叶华张了张嘴，却也不敢泄漏天机。
他走得时候很长，小郭都醒了，没有吃的都哭了。
叶氏把孙子叫到了一旁。
行！
大师面面相觑，叶华一眼看到了墙角的一个米袋子，这是陈石从刘徒弟那边换来的，叶华俄然想到了一个主张，立即把米袋子抱过来，放在大师面前，对着乞儿道：“快！去奉告四周统统乞丐，全都过来，有人施粥，请他们放开了吃。”
“老夫人，我和刘徒弟说，捡了一个小乞儿，没有奶吃，他承诺帮手弄一条黄狗，很快郭公子能吃上奶了。”
“杀人！杀人！朝廷除了杀人，还无能甚么！”陈石吼怒着，“另有国法，另有天理吗？”
漫天神佛如果有效，郭家也不会遇害了！
叶华立即警戒起来，是来找小郭的！
“不好了，不好了！”
陈石脸上和缓了一些，还想聊几句，俄然有个乞儿跑出去！
他是跑到了苏相府，和后厨的刘徒弟换的，他算是个诚恳人。
“嗯，你瞧瞧。”叶华指了指内里，笑道：“妖妖怪怪气数要尽了，这阴霾的天空也该放晴了！”
老太太又取出几块银子和铜钱，给了陈石，让他从速再弄点粮食，免得不敷吃，然后就和叶华一起刷锅刷碗。
叶华沉默好久，拍了拍陈石的肩头，“信赖我，要不了多久了，统统都会变好。”
锅里热水翻滚，米香四溢，很多人都不由自主，流下了口水。越来越多的乞丐涌来，把破庙围得水泄不通。而郭小朋友就在地盘爷的肚子里，安然熟睡。
陈石目视着火线的空中，目光仿佛要把陈旧的砖头钻透，浑身高低都充满了暴戾之气，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我去法场了。”
没有多大一会儿，他们架起了大锅，倒了半锅净水，也没有淘米，直接倒出来，把火烧得旺旺的。
没有多大一会儿，粥煮好了，没有乞丐能回绝食品的引诱，大师都吃得肚溜圆儿。陈石用脚踢了两个乞儿的屁股，赶他们出去巡查，谨慎防备，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叶华的中间。
叶氏吸口气，的确是民气险恶，感喟道：“这个世道，甚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乞儿气喘吁吁道：“有人领着衙门的人，正在挨家挨户搜索，离着我们不远了。我趴在墙上，听到他们扣问一个孩子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