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向到东炎来到。
敬安却始终未曾挪动过分毫,期间周大还试图劝过一次,但是刚要走近畴昔,却只觉一股浓厚杀气逼面而来,迫的人不敢上前一步。
东炎望着她,渐渐说道:“我心头有个极大疑团,如果堵着,定是死不瞑目,我知你心中定然亦有很多事,劳烦静瑗蜜斯,替我释疑。”静瑗望着东炎诚心面色,眼睛几眨,终究落泪,张口问道:“有些事,至公子不晓得,反而会好些。”
东炎淡淡站着,忽地说道:“你走了么?”静瑗不解,昂首看东炎,却见他是望着别处说话,静瑗心头一转,便想明白,一刹时不由地毛骨悚然。
敬安不及多想,跃上东炎马背,在东炎背后伸手将缰绳拉住,掉转马头而行,周大见状也仓猝催马持续向前,一向到此,那暗箭也不再跟随。
百忙当中,敬安问道:“大哥,如何了?”东炎说道:“无事。”四人两匹马刚冲出峡谷隘口,就听得身后轰然大响,震得山岳摇摆不休,敬安又催马向前一段,才转头来看,却见那隘口之处烟尘满盈,飞石乱溅,已经看不清本来脸孔。
敬安不晓得究竟为何,仓猝翻身上马,望着那熊熊燃烧的寺院,心头突突乱跳,只不知为何而镇静非常。
敬安见他有些变态,便不欲逼他,转头看向周大,周大说道:“侯爷,此女如何措置?”敬安想了想,说道:“此事古怪,她如何会在此?”
敬安正待再问,俄然东炎说道:“我想同……静瑗蜜斯说会儿话。”敬安有些诧异,便说道:“大哥……”东炎说道:“你放心,等在此处。”
敬安握着这枚钗子,一声不响,只是站着,身后周大呼道:“侯爷。”敬安恍若未闻。周大非常担忧,上前说道:“侯爷。”敬安低头望着那几颗珍珠,面无神采。周大走到敬安身边,看他神采,蓦地一惊,却见敬安好似浑然忘我,木然站着,好像雕像,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如丢了三魂六魄,只剩一具躯壳。
敬安问道:“你是何人所属?将夫人跟娘子藏在那边了?”那人说道:“我一概不知。”伸手有人用力踢了一脚,踢得那人一个踉跄。
东炎说道:“稍等半晌,便能够走了。”静瑗不知原因,便只点头,承诺一声。
东炎才反应过来,扭头一看,便说道:“我无事。放心。”伸手就在敬安的手上拍了拍,以示安抚。
敬安伸手,自前面紧紧地拥了他,颤声叫道:“大哥!”心头实在后怕之极,倘若东炎再快一些,或者那箭再歪一些,现在东炎便已经是个死人。
站了半晌,香叶寺的和尚纷繁前来救火,只可惜彻夜风大,这火势又极凶悍,一时半会那里能燃烧得了?再多的水桶也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是以香叶寺的和尚便只好不顾这边,只去护佑白衣庵的后院墙处,只望大火别烧了白衣庵便可。
敬安虽觉古怪,但尚觉得那人箭已用完,他一心只想冲出险境,东炎却于马背上回过甚来,向着那崖壁上张望。
敬安转头,望着那人云淡风轻地一起向前,跟香叶寺的主持和尚碰在一起,两人低低说了几句话,那人就点头去了。
敬安见状,亦是心胆俱裂,也不顾其他,纵身而起就去护东炎,却在现在,那催命的暗箭俄然便停了。
四周无声,只要风吼怒而过,吹起地上尘沙残雪,东炎负手站着,又问道:“你真的走了么?你须晓得……就算我归去,也必是要去找你的……”声音似难过,似沉着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