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炎盯着她,问道:“你认了你动手要毒死你亲生儿子?”
少年提起笔来,手颤个不休,过了半晌,才在纸上写了个“是”。
敬安也低了头,说道:“我……我也不知……”
面前那犯妇,在刑部受了多少刑,只死死扛着,听东炎问,便说道:“小妇人怎会如此?大人明鉴,实在是那小牲口因老子死了,他便没法无天,经常违逆,闹得不像话,小妇人骂他几句,他就想不开,喝了药……实在跟小妇人并无干系。”
东炎望着那身子微抖的少年,胸口闷着一口气,难以申明。
刚说到此,东炎怒声大喝:“住嘴!”犯妇一怔,公然停了口。
东炎便转头一笑,说道:“这也是你我的姻缘,你若欢乐便是了……只是跟了我,要苦了你是真。”静瑗张手将他抱了,堕泪叫道:“夫君。”东炎承诺一声,低头也缓缓抱了她。
犯妇想了想,说道:“这个倒是费事……”忽地一笑,说道:“女人狠心起来,是难以设想的。不过大人,你说私交,倒是叫我感觉……莫非那女民气疼的阿谁孩子,是她同外人私通生的,故而心疼非常,阿谁她不喜好的,反而是……”
东炎看的心凉。
东炎看他如此神态,震惊苦衷,也感觉心底难受非常。想了想,说道:“你母欲以砒霜毒死你,但是真?”
东炎便道:“你这妇人,丈夫去了,便应诚恳守寡,教养孩儿,怎地竟私通外人,更想暗害亲子?你竟蛇蝎心肠如此!”
东炎一向想不通,为何母亲竟会那么狠心。他自小固然懂事慎重,不似敬安普通荒唐不羁,但自忖,敬安实在也差不到那里去,东炎固然不说,但是他自知,本身这个弟弟,实在聪明不凡,乃至东炎曾悄悄妒忌,以是当初老侯爷将爵位传了敬安,东炎固然觉对劲外,却仍接管了的。
烛光摇摆,静瑗渐渐靠过来,偎在东炎肩头,说道:“你当我不知……你心中自另有人,当初若非一场阴差阳错,我同你也到不了一起去,原是我带累了你,那日你要娶我,我内心头是一百个情愿的,但是我若嫁你,于你名头定然有损,我怎能够承诺……不想,竟真有这一日。”
这妇人听了,便变了神采,东炎说道:“你说是不说?”妇人仓促说道:“请大人明察。”东炎说道:“拉下去,动刑。”马上有差人上前,将妇人拉了下去。
是夜,东炎便去了那大理寺死牢当中,差人见他到,自不敢怠慢,问明来意,便带他去见那女子。
两年以后,刑部缉捕到昔日申明狼籍的采花贼一名,查明昔日户部侍郎家的静瑗蜜斯乃是被他所污,那采花贼便被处以极刑,世人这才知,昔日谢小侯端的是被冤枉的,一时格外感慨。
那妇人当堂归了,囚衣褴褛,命她昂首,东炎望着那张难掩丽色的脸,心头微痛。
东炎略一挥手,狱卒便退了,东炎上前一步,看了看那妇人,说道:“本官另有一事不解,想相问你。”
东炎说道:“毕竟是我对不住你……你若肯,便出家,我会娶你过门。”
中间主簿拿了纸笔上前,给少年铺在地上,少年懵懂看向东炎,东炎望着他,说道:“因你不能回话,故而本官问甚么,你便写在纸上,听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