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上了楼,见门扇半掩,内里月娥姐弟正在说话,苏青本欲出声,俄然听得内里月娥说道:“既然已经找好了,那明日就马上分开堆栈吧。”苏青一怔,听姚良又说:“要不要跟苏大夫说一说?”月娥说道:“他现在鄙人面?”姚良说道:“恰是,我去唤他上来?”月娥说道:“不消……等一会你自下去,跟他说了就是……”姚良沉默半晌,终究说道:“姐姐,我看苏大夫的确是不错的。”
月娥闻言心头一抖,顿时脑中也豁然开畅,怪不得苏青前日面有难色,就算苏老先生承诺了他仍旧不感觉欢乐,本来是用心良苦如此,一想到这里,昂首看向苏青。苏青亦望着她,说:“我此生是不肯意另娶别的女子了,天然要替你争个好名分的,以是不承诺娶你为妾。”
姚良这才觉悟过来,仓猝承诺一声,上楼去了。这边剩下苏青跟掌柜的夫君面面相觑,两个知恋人才各自缓缓叹了口气,苏青便说:“今番扳连王掌柜你了,幸亏有惊无险。”掌柜的点头,说道:“苏大夫不消客气,的确有惊无险,这就好这就好。”苏青又说:“只是这位小侯爷来头不凡,他却为何俄然呈现在这里?”掌柜的说道:“我也不知,先前王四鹄尽管闹,世人都慌了,竟没留意他是甚么时候来的,只是见王四鹄闹得不像话的时候才出面。……大抵是偶遇吧,这王四鹄也真是不交运,恰好撞上了这个煞星,也是他自寻死路。”苏青说道:“掌柜的你且安设下,我上楼看看。”
月娥略微昂首,瞥见他洁净如玉的纤长手指握着那方帕子递过来,她伸脱手,悄悄地接过来,低低说道:“多谢……你。”她双眸含泪,微微昂首看着苏青,苏青站在身前,垂眸望着她欲说还休,泪光盈盈的模样,一刹时两两无语,相互只在心底,感念万千,黯然销魂。
谢小侯说了好些除暴安良等冠冕堂皇的话,又见掌柜的堆栈受损,便立即命人取了银两出来,权当弥补掌柜的本日之丧失,掌柜的战战兢兢,只求从速送走这尊大神,现在见了银子,真是惶恐不已,那里敢收?只是唯唯诺诺谦让,谢敬安不觉得意,表示人将银两向桌上一放,说道:“本侯向来奖惩清楚,本日你是无辜被连累,小本运营罢了,怎能让你平白受损?”这厢谢小侯扔下银两,见好就收,不再多说,率人分开。
苏青看了掌柜一眼,对姚良说道:“小良,先去上楼去看看你姐姐如何了。”
那掌柜的不知他的来意,心慌慌服侍着这尊神,谢小侯坐了一阵,才做觉悟状提起昨日姚良,本来是用他来做由头的,却不料掌柜的说,一大早那姚娘子就带着弟弟,乘车分开,听闻是在外头买了屋子,但究竟住在那里,却不晓得。谢敬安听了,顿时大怒。
姚良说道:“姐姐是为了苏大夫着想,我是晓得的,听闻比来苏大夫不是说在跟家里筹议么,或许将来的事,还能够说。”月娥非常心烦,说道:“罢了,先不消说这个,等明日搬出去,安设下来以后再做计算。”
而在苏府当中,苏青则展转几次,想着不管如何也是要劝服老父,将月娥昌大娶过门,想到月娥的可疼可敬之处,非常倾慕,想到今后两人朝暮相处,夫唱妇随,不由地也暴露笑容。
所谓:月子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苏青听到这里,伸手在门上一撑,想了想,举手敲了拍门。内里一阵沉默,而后姚良问道:“是谁?”苏青说道:“是我。”姚良仓猝起家相迎,苏青进了门,姚良说道:“苏大夫,我正要下去寻你,好跟你说一声……本日我在外头找了合适的屋子,明儿就搬了。”苏青点点头,看了月娥一眼,也不避讳姚良,张口说道:“月娘,你是用心要避开我?”月娥说道:“并不是,只是因为住在这里颇多费事。”苏青说道:“要搬往那里?”月娥不语,姚良说道:“在镇南的小水巷,离这里并不是很远。”苏青说道:“既然如此,明儿我来帮手。”月娥说道:“我们身边没甚么家什,只几件薄弱衣裳,不必劳烦苏大夫。”苏青说道:“小良手受了伤,有所不便,我雇车来接你们畴昔。”月娥见他如此,也不争竞,就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