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先的董袭见张霸俄然窜起,便知不好,急令众兵丁回身后退。但是那销魂桥极是狭小,无所藏身,董袭虽应对敏捷,手臂和背部仍各中两箭,前面的军丁七手八脚地将他拽了返来。幸亏那些强盗也是仓促间没做好筹办,箭射得未几,黑暗中也没个准头,没中关键,也算万幸。在世人一阵痛骂声中,那寨门迅即翻开封闭将张霸接了出来,“哗”的一声,两边的铁索齐断,只剩下光光的桥面,再想要畴昔,真比登天还难。
众军不竟破口痛骂。周仓怒不成遏,从一个军丁手中拉过一只劲弩,朝前走了十来步,搭上箭,对准张霸的咽喉射去。这但是射得最远的弩了,可惜间隔还是太远,快到近前便已力竭,张霸看准机会用刀悄悄一拨,那箭“啪”的一声撞在石头上,软软地落了下来。张霸顺势捡起来,也搭上弓射了返来。强盗的弓能力虽不及刘墉这边,但张霸臂力不弱,又占了高处的便宜,那箭破空而来,又急又快。周仓不敢怠慢,急今后退,一个踉跄差点颠仆在地,那箭余势未消,斜斜的插在崖边的土中。杜充和众强盗见周仓的狼狈样更是哈哈大笑,周仓听了更加暴跳如雷。
“这个叫抛石机!”刘墉道。
又一强盗道:“公子,那张霸和杜充情同手足,因此不肯出售弟兄。再说我们盗窟中的兄弟大多是一个村的,早就拴在一条藤上了。”
刘墉欣喜道:“大哥请说。”
“看来还是我考虑得不太全面,想得过分简朴了。”刘墉心道,挥挥手让兵丁把强盗们带了下去。
“团长,寨门破了,我们冲出来吗?”
二十来架抛石车一并排开,每车由十来个军士操纵。发射组一齐用力下拉,将毛竹的上端拉下来,上弹组的则将石头放进筐中,等周仓一声令下,炮索同时放开,二十来块大石同时飞了起来,划出一道道抛物线。五六十斤重的石头从几十米高的空中落下,那力量何其之大,落到屋顶,那屋子便塌了一半。
却听里头杜充笑道:“你等虽有些聪明,却不知我们另有如此手腕吧。爷爷等着你们,不怕死的就来吧。”这边众匪一阵狂笑,那边众军一通漫骂。
刘墉现在造的抛石机则有所分歧,乃是当场取材,虽还是以树木为支架,发射倒是靠毛竹的韧力。先将毛竹约五分之一的部分牢固在支架上,作为杠杆的支点和短臂,残剩部分为长臂,在长臂末端设石袋。发射的时候,用绞盘将竹梢(长臂)向下拉,俄然放开,借助毛竹的弹力把石袋中的石块抛出。
董袭道:“你哪次不是比我们想得更长远。再看你的眼神,大哥笃定你心中已有主张了。”刘墉的确是如此,每遇甚么事情都考虑得比较精密,有能够会碰到甚么环境,每种环境又应当采纳何种应对办法等等,决不会临渴掘井,临阵磨枪。
说时迟当时快,寨墙上顿时暴露十来个黑黝黝的洞口,“唰唰”从内里射出箭来。军丁们忙举起护盾防住关键,此时已在桥正中,两边皆是万丈深渊,世人只好且挡且退,迟缓而行。几个军丁的腿上中箭,幸亏墙洞的角度有限,都只是重伤。
“要毛竹做甚么?”裴元绍心中奇特,却没再问,拱手接令带着一队兵器到山下去砍毛竹去了,董袭也是一阵猜疑,不知刘墉打的甚么主张。
刘墉笑道:“大哥怎说我有主张了?”
奇袭不成了,莫非非要强攻不成了吗,这得要捐躯多少人啊?
裴元绍昂首看向周仓大声道:“周大哥,能不能射些火箭出来,把柴草引燃,烧死那些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