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淡淡出声,“撑着。那里有不苦的酒?又哪有只是苦的酒?苦甜掺半,众生皆是,铺高兴来,撑过这苦的时候,也就甜了。”
家敏一向在堕泪,畴前她最期盼面前这个她爱的男人,抱着她柔声细语的唤她的名字,可现在……说来好笑,他竟然真的做到了,但却让她讨厌极了。
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却让家敏红了眼眶。
李煜除了说对不起还是对不起,他这一辈子亏欠了太多人,除了对不起能说,其他的仿佛甚么都做不了。
夜里,李煜坐在家敏的榻边,望着熟谙的睡颜,衣角被紧紧拽住,家敏惶恐醒来,“不要!”
李煜把家敏拥入怀中,悄悄拍打着她的背,“没事了,没事了……”
“没干系,我已经甚么都没有了,搏一把又何妨?”说着,已是扬起了酒杯,一饮而尽,“好酒!”
家敏听了这首词,不由感慨万千,便低鬟敛袂,轻启朱唇唱起来。
从嘉,当真是一个好名,也只能是一个好名。
当时梅花开得恰是好风景,他站在梅花树下回身,含笑瞧着她,“雪天路滑,皇后跟朕走了这么久是要做甚么?”
她便能够挽上他的手臂,“因为你是我的夫君,婢女扑鼻,我想与你一同在这梅林里赏雪。”
说完,她就不再说话了,私心想让对方先问,本身再开口。她脑中早已排练了好多次,她这么一说,对方就会问道:“那么,你来做甚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