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殷勤即便入了真传之门,也成不了第一真传,在燕天然面前还是要矮下半头,喊他师兄才行。
殷勤此话听得一种老成慎重的长老主持暗自点头,他们嘴上不说,心中对于将殷勤这类废灵根的弟子招入真传却非常不觉得然的。眼下殷勤竟然主动请辞,并且将名头换成可入室弟子,固然这“入室”两字,听着有些别扭,但总好过弄出个不入流的真传,使花狸峰成为笑柄。
云裳固然晓得燕天然心性刚强,却没想到他对真传之位,固执迷恋到如此境地。她心中感喟,却也要给这个跟从本身多年的弟子留些颜面,强自展颜笑道:“哦?天然要呈与为师的甚么灵药?你且翻开看看吧。”
云赏微微一愣,表示让他起家,心中倒是升起薄怒之意:这小子竟然在跟我负气吗?就因为我将第一真传之位给了燕天然,他竟然连真传都不当了?
莺儿点头,谨慎翼翼地翻开赤陶盒暴露内里那一大团晕着黄光的胶状液体。
“你待如何?”云裳沉上面孔,静待殷勤开价。
殷勤诚惶诚恐道:“殷勤只是小仓山一化外蛮人,灵根陋劣,见地陋劣,对宗门未立寸功,如何敢与燕师兄比拟。还请老祖收回成命,真传之位弟子愧不敢当。”
云裳让莺儿将土龙涎呈上来,装模作样地把玩一番,面带浅笑道:“天然自幼随我修行,心肠最是浑厚诚恳,刚才在那花狸厅外,他哪怕吞下半口这土龙涎,也千万不会被挡于门外。我这为师的,怎能不体恤他的一番良苦用心?从本日起,天然得我真传之位!”
殷勤不等云裳发作,站直了身子朗声道:“老祖在上,弟子本日所言,字字出于肺腑。弟子如何不知老祖真传乃是天大的机遇?何如弟子修为实在寒微,灵根资质皆部属下之选,本日弟子因幸运而得真传之名,今后天下修士笑话我也就罢了,如果是以而让老祖名誉蒙尘,则弟子万死难辞其咎啊!”
就在这些人猜疑之际,云裳将那赤陶盒递还给莺儿道:“天然能有这份心,为师便受用了。他此番神魂受创,此土龙涎最是对症,为师便将此宝赐还给他。你叮嘱他好生将养,四年以后,为师还要看他率我破军弟子,在宗门试炼中扬我花狸之名!”
暖榻之上的云裳也是神采一垮,千万没想到,阿蛮这货并非发明了甚么神识探测,而是嗅到了鱼腥果的味道!
不过此中也有老奸大奸的,在心中冷静策画开来:燕天然但是花狸峰几十年的大师兄啊,仅仅得了个破军长老的位子?论资格、论修为、论才气,燕天然哪怕掌管不了七部中最为首要的禄存部,混个核心秘密的廉贞长老也是绰绰不足啊。看云裳的这个安插,莫非是对燕天然心生不满了吗?
这话实在不消他说,在场的一众长老弟子,哪个没传闻过蛮荒四大奇药。那些本来为燕天然落空真传之位而感到可惜的人,现在也是长嘘了一口气,固然之前的考较功亏一篑,但燕天然仰仗这盒土龙涎,一样能够窜改乾坤,争一争那真传之位。
众弟子正被林主事一百零八条门规戒律说得昏昏欲睡,便见暖榻之下,老祖裙摆当中窜出一道白光,咻地一下便到了殷勤的身上。下一刻,殷勤腰间的兽皮袋就被阿蛮锋利的爪尖划了大口儿,暴露内里那大半袋鱼腥果。
统统人的目光全都转到了趴在殷勤肩膀上,双手捧着鱼腥果大吃特吃的阿蛮身上。
幸亏卖力照顾阿蛮的四名女修还算机警,见状从速围上去,将吃得口水直流的小蛮尊请下来,送去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