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那殷蛮子蹦跶不了几天了。只等花云裳身故道消,不消旁人,山下那些人就能将殷蛮子千刀万剐了!”耿华清幸灾乐祸道。
耿华清见耿云神情严厉,忙低头道:“回禀祖爷爷,暖云阁那边还是统统如常,花云裳下了禁足令,内里的动静传不出来,我们的人也靠不上前,详细花云裳的环境,怕是只要那殷蛮子才只道。”
耿华清自顾自地持续道:“他们还说,老祖本人实在已经上了铁翎峰了,全仗掌教真人以宗门秘宝吊着一口气儿呢。暖云阁老祖的丹室,那边实在就是个空屋子罢了。”
耿华清将声音又抬高了些道:“他们说,老祖从临渊城返来的路上被铸剑谷的金丹剑修闵月如所伤,怕是.......”耿华清做贼般地摆布看看,以几不成闻的声音道,“他们都说老祖怕是已经毁了道基,连金丹都被闵月如的剑丸敲碎了。”
耿云嘿嘿笑道:“殷蛮子这是给我们挖坑呢,可惜啊,白费了他好大力量!哼哼,那蛮子才真是个凶险至极之人,为了给我们下套,竟然连老祖都敢编排!”
“闵月如死了?!”耿华清瞪大眼睛,满脸不敢置信的神采。
“我也让账上的人查过,还是一如平常。”耿华清摇点头,俄然想起一事道,“倒是山下坊市里有些小道动静在传。”
“暖云阁每日的花消可有窜改?”耿云微微皱起眉头,眼下也只能从旁支末节处来考虑。
耿云脸上浮起看破了的神采道:“若我猜得不错,在山下坊市放动静之人,不是别家,就是殷蛮子!”
耿云不屑地嘲笑两声,连他这禄存长老都密查不到花云裳的动静,山下那帮子闲汉婆娘又能有甚么确实的动静?不过转念间,他又改了主张,诘问道:“山底下都在传些甚么?”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耿云长叹一声道,“若我说铸剑谷过来西荒的两位老祖,犯了锋芒太露的忌讳。我虽不知两边斗法的详细环境,但想必那殷蛮子必然是用了下三滥的招数,我传闻他在临渊之时,与武青元的两个孙子来往颇多,说不定是借了临渊亲王的力呢?至于那殷蛮子为何要在山下大肆漫衍倒霉老祖的动静,哼哼,想是为了逗弄那些沉不住气的家伙主动跳出来吧?今后老祖出关,他就能借花云裳之刀,再杀一批人。”
“那倒没有。”耿云点头道,“铸剑谷里,她的本命灯还亮着呢,起码灵魂未散。”
“如何会?”耿华清愣道。
好半晌,耿云才回过神儿来,放开耿华清的手腕,沉声问道:“花云裳那边比来可有甚么窜改?”
“可不是吗?”耿华清有些镇静道,“山下人都说,花狸峰怕是过不了几日就要被别家老祖收了呢,现在万兽谷上四位老祖正为这事合计呢。还说.....还说......”
“要下雨了!”一名身着浅灰色法袍的修士,走出丹室,望着天涯滚滚而来的乌云,自言自语道,看他的模样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一袭法袍也不知穿了多久,不但洗得掉色,在袍角上竟然还打了补丁。
“祖爷爷都把人家说胡涂了!”耿华清嗔道,“闵月如没死,岂不恰好证明花云裳凶多吉少,传闻那闵月如乃是铸剑谷第一妙手,金丹前期的剑修,就算我们掌教真人对上她也是负多胜少呢。”
耿云眉头舒展,自言自语道:“传得有鼻子有眼儿呢。”
边上,一个面色如玉的少年双手捧着托盘,上面一碗灵茶正袅袅冒着香气,少年将灵茶捧到修士面前,毕恭毕敬道:“祖爷爷,今儿比平常下座早了些,也不知灵茶沏透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