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忙道:“是真,想必骆大人不敢欺君。”
周世显萧洒一笑,穿上锦衣卫官袍,也还是个翩翩贵公子,玉树临风的样貌中,反多了几分豪气。
“嗯,晓得了。”
快步分开这暗无天日的诏狱,周世显摇了点头,这诏狱,便是帝国末日的实在写照。
周世显惊呆了,这还是权益滔天的锦衣卫嘛,这还不如一群要饭的,穷的都快当裤子了!
骆养性眼中一亮,笑道:“贤弟好卖相。”
“无妨。”
上任第一天,吃吃喝喝,四周逛逛。
“不怕贤弟笑话,为兄已有半年没领过俸禄。”
二百多年了,这些蛀虫一步步的节制了权益,掏空了国库,掏空了百姓,也断送了大明。
周世显冲了出去,一口气冲回住处,才沉着了下来。
“嗯。”
墙后没了声响,周世显摇了点头,心中稍安,不过举手之劳,或许能免了那位大人一顿皮肉之苦,也算积德积善了。
仓促忙忙出了家门,去北镇抚司。
“再过些天,为兄的……怕是就要变卖产业了。”
该杀不的杀,不该杀的乱杀。
骆养性起家,将一旁摆放的飞鱼服,批示同知的从三品官服,金鱼袋,牙牌等物拿起,亲手递了过来。
周世显翻身坐起,擦了擦眼睛,外头已经是日山三竿。
手握着权益,天然要先建立一支嫡派武装。
官署正堂里还算整齐,正中摆放着一张八仙桌,桌上摆放着茶壶,桌子一旁,骆养性正在翻看着几张公文。
周世显抱了抱拳:“起晚了。”
“牲口!”
大明两百多年积累的人才储备,被他短短十几年便耗损殆尽。
两人相视,放声大笑起来。
看着儿子肝火冲冲的英挺背影,他寂然歪倒在椅子上,眼中竟有一丝苍茫,这番话非常刺耳,就像一根根钢针扎心,让他这个锦衣玉食的贤人门徒……浑身不安闲。
高耸的一声冷哼,一句话,将墙后的校尉轰动,鞭打声沉寂下去。
崇祯一朝已有十六年,十六年来问罪抄家的官员,数都数不过来,最多的时候,一天就杀了三十几个大臣……
从偏厅中走出。
好嘛,周世显无语了。
“啊?”
进了这锦衣卫诏狱,极少有人能活着出去。
傍晚时,他来到了诏狱。
第二天,晌午。
此人是辽军夜不收出身,是小我才。
里头不时传来惨叫声,另有鞭打声。
“呸,喽啰!”
“大人,请。”
龙床上崇祯平躺着,双目微闭,仿佛死人,很久才有气有力道:“他真是这么说的?”
这位总宪大人一脸苦笑,倒并非是他吝啬,而是现在的锦衣卫衙门,上高低下真的没钱。
老寺人王承恩肃立在龙床前,手中拿着一份密奏,缓缓念叨:“周世显说,天下者,我们的天下。国度者,我们的国度!”
进入狭小的大门,穿过阴暗的过道,里头是一进院子,有门厅,签押房,一排排狭小湿冷的隔间。
两颗真虏首级,实打实的军功,收成的北镇抚司的民气,比甚么恭维奉承都管用一万倍。
这一刻想起永清卫中,那死不瞑目标女子,不由对劲兴阑珊,一头倒在柔嫩的床榻上便沉甜睡去。
从诏狱分开,仓促赶回官署,周世显不再担搁,伸手便朝着骆养性要钱,要人,要火枪,要设备。
天井深深,幽深的巷子,一件件残破的青砖瓦房,这里便是后代影视剧中,奥秘非常的锦衣卫诏狱。
就连这大明都城里的皇亲国戚,勋贵大臣,哪一家不是富的流油?
走入一旁的偏厅,换上批示同知的官袍,再出来时,他已是大明从三品初级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