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老者身后,一脸乌青的儒服中年人,打了个哈哈:“亢大人,久违了。”
整条街脂粉味很重,氛围中满盈着一丝甜香。
周世显不动声色,往不远处看了看,一个穿戴绸缎的老者,和一个穿戴儒服的中年人正鄙人棋。
老者脸上闪现出笑意,抱了抱拳:“老朽亢金龙,敢问……“
走到了一家气度的票号门前,中间还连着一产业铺。
街上是成排的票号,钱庄,当铺,商行。
一幢两层小楼,飞燕顶,从内里看破着一种很陈腐的气味。
他本能的向着角落里,正鄙人棋的两人看去。
周世显也未几言,顺手摘下腰间令牌,扔畴昔。
大门前的牌匾上,写着古朴的大字:“平阳商号。”
周世显嘲笑:“好说,好说。”
掌柜的点头哈腰,缓缓退出大堂。
这人间百态,尽在面前。
这家商号也太豪华了,华贵长桌上摆满了各种茶点,生果。
对这些文人雅士,周世显身后几名亲兵,讨厌的啐了几口。他们都是农家后辈,天然不待见这伙人。
铺面里,掌柜的洁净站直了,恭敬的问候:“老爷。”
亢金龙大笑:“我当是甚么紧急的事,好说,好说,周大人筹算当多少银子?”
每一种茶点都放在精美的瓷器中,白底兰色斑纹的陶瓷,将茶庄大堂烘托出一种古香古色的神韵,喧闹里透着高雅。
外头现在是烽火滔天,百姓连饭都吃不上,饿殍遍野。这里却将时鲜生果摆在桌上,任凭随便享用,可真够豪阔的。
不久,来到了内城,外城交界处,这里也是全部都城最繁华的地段。这里的商店范围很大,又四通八达。
和外头的乱世比拟,这里就是世外桃源。
平阳号掌柜满脸堆笑:“这位军爷,当甚么?”
一不做,二不休。
这些钱庄,当铺里更是妙手如云。
周世显俊朗的脸上,暴露一丝嘲笑:“本官,全都要。”
单单这上百家钱庄里藏着的银子,就是个天文数字!
周世显揣摩着,他在崇祯爷面前,现在还是很有点分量的,不趁机抄了这晋帮首富的票号,更待何时?
一行人沉闷的在街上走着。
一行人进了商号,一走进大门,就仿佛进入了另一个天下。
一双双警戒的眼睛看了过来,对周世显一行不怀美意。
“好咧。”
这老者的穿戴打扮,气度,就晓得不是普通人。
不但吃里,还扒外。
跟着周世显走入大堂,一个穿戴绸缎的掌柜,迎了过来:“哟,客长,有事?”
这些文人雅士中间,另有女扮男装的俏才子,也有兰花指的兔儿爷,除了满口胡言乱语,上喷朝臣,下喷将领,仿佛他们也没别的本领。
周世显笑了笑:“姓周。”
这伙人不爱大明,他们唯利是图。财帛动听心,本钱嘛,古来如此,个个都是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这年代能穿的上蜀锦,除了皇亲国戚,也就是晋商了。
“哈哈,哈哈哈。”
亢金龙一脸错愕:“大人这是?”
提及来,他的老父亲亢金龙便沉稳的多,毕竟走南闯北的见多识广。
后代官方传说,明末李自成的闯军,在一片石与清军大战,失利后逃往到山西,将随身照顾的金银存放于平阳亢家,亢家是以起家。
这个平阳亢家与李自成干系好,到了清朝竟然没被清理,还摇身一变成了皇商,如果没干点甚么卖国求荣的事,谁信呢?
亢富低低吼怒起来:“莫要欺人太过了!”
周世显停下脚步,找到了。
漆红大门前,高高挂着的几个灯笼。
拍了拍身上的蜀锦,亢金龙脸上堆笑:“周大人到临敝号,敝号蓬荜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