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人,脑后都拖着一条小辫子,款项鼠尾,身上都背着马弓,箭壶。因为耐久骑马作战,这三人,都有着较着的罗圈腿,极易辨认。
家主周国辅一脸阴沉,正在对着几个护院叮咛。
“哈哈哈!”
足可见这伙清兵的骄狂!
北方的初春时节,夜里干冷干冷的,风吹云淡,洁白月光晖映下,高大的城墙龙盘虎踞。
骑在马背上,沿着郊野缓缓而行,周世显正胡思乱想时,火线呈现了一座镇子恍惚的表面。
周世显花了三十两纹银,买了一匹青马,一匹驮马,现在他的褡裢里已经底朝天,穷的就将近当裤子了。
周世显昂首看了看天,这世上可真有国运这回事?
三今后,半夜。
现在的大明京畿一带,十之七八的人丁被建虏掳走,兵员早已干枯,财物丧失更是没法计算。
客岁春季,建虏十余万马队绕开了山海关防地,从喜峰口犯境,兵锋直入河南,山东,这保定府是必经之路。
中午三刻,永清卫。
数月前,德州府沦亡,登莱二州尽数沦为人间天国。
护院一脸惶恐:“老爷,少爷……不见啦!”
“杀鞑子!”
入夜,苦楚如水。
“永清卫!”
而周世显面无神采,此时他无能为力,只是微微抽搐的嘴角,这微微的抽搐,出售了贰内心中实在的设法。
两位夫人低低的抹着眼泪,不依不舍,这一去便是存亡拜别,此生再无相见之日。
这是难过的一天。
崇祯帝继位以来,旱三年,涝三年,旱的赤地千里,涝的房倒屋塌,乃至于匪盗四起。
从崇祯二年建虏第一次入关,就像是一头恶狼冲进了羊群,被这大明的花花天下迷了眼,四周烧杀劫掠。
吃着肉干,他的思路也在快速流转。
借着夜色的保护,周世显就像一只敏捷的狐狸,时不时超出一座座土丘,无主的野坟,在郊野中穿行。快速穿越了一大片开阔地,躲在了镇东头一条陈旧的巷子里,先稍作休整。
加上十六年间,建虏前后五次绕开山海关,走喜峰口,古北口犯境,早已将大明京畿的人丁,财产掳掠一空。
“啊!”
周家一行人清算好行装,雇了马车,筹办分开都城去天津卫,再乘坐海船前去江南。
“这些管家蜜斯,忒水灵!”
老爷子一颤,赶快接过护院递来的一封手札,信中只要一行规端方矩的正楷馆阁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