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燃烧
除非是你的和顺。
这里周末放录相和停止舞会,逢年过节有文艺联欢。白日没有活动的时候,大会堂内空无一人,就没人管,让他俩占山为王。
周遥双手插在棉服兜里,小旋风普通蹿得缓慢,两条细腿跨过一道停滞,翻下铁皮镂空的楼梯,转头对陈嘉咧嘴一笑,然后猛地闪进厂房哪道小门里。
甚么叫“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哥们儿?
“没有。”陈嘉说话时眼神盯着周遥的裤子,是真的盯那条裤子,也有些眼热。裤子就是周遥他们家亲戚送给孩子的,最帅气的弥漫着芳华气质的蓝色。
周遥忿忿地说:“千万不要让我妈见着你啊,哼。”
“不然就我们俩在楼顶上踢,”周遥说,“你就在底下卖力捡球然后帮我们扔上来!”
“因为腿比你长。”陈嘉暴露那么一丝小神采,“你也太短了!”
调儿非常准。能唱准调儿都是小意义了,关头是嗓子好,高音该亮的处所很亮,该粗暴的处所很粗暴。
陈嘉瞟了他一眼,淡淡哼了一声,唱就唱呗!你陈嘉大爷家里没有声响、唱机,本身就是点唱机。
周遥站在舞台的另一侧,中间隔着一大段间隔。他转过甚去,他的耳畔,全部庞大的会堂里,充满的就是陈嘉从降落的哼唱到副歌飞腾部分的嘶吼,声音带着看不见的气浪声波的……
“明天乙菜不会就是炖海带疙瘩吧?”他又俄然一脸惊骇地瞪着那巨大的钢种盆,那边面泡发得让人毫无食欲的大块海带。“不可不可,贵重的甲菜票老子得留着过年!”两人绷不住都乐,陈嘉说“你输了你就喝这个钢种盆的海带汤。”
周遥出来玩儿穿的一条深蓝色牛仔裤。他已经走在期间前线了,穿得跟海报上的齐秦似的。
“你脱了。”陈嘉说。
巨型的一车间厂房大楼,就是以钢筋为骨、水泥浇筑出来的一尊庞然大物,泛出铁灰色的光芒。
他们仨人还在厂区里玩儿“抓人”的游戏。
厂门口的大爷每天推着自行车来往,车后座绑着个大刺猬似的绷子,上面插满诱人的冰糖葫芦。大妈推着竹篾小车在树底下避风,夏天卖冰棍冰壶,夏季就改卖油纸包着的小鸡蛋糕,另有切好的一小块一小块关东糖,五毛钱能买好几块,特别耐嚼。
“能够去他家吧,不必然去哪玩儿呢,再说吧。
“你穿如何竟然短了?”周遥嘀咕。
唐铮那家伙竟然更快,百米冲刺凶神恶煞普通就撵过来,也太快了,的确就是“跑神”啊!并且跑步时候两腿倒得跟车轮似的,额上青筋微凸,周遥底子就跑不过此人,被从前面一个猛子扑倒!
最后一个音陈嘉飙上去了,唱得就跟原唱灌音带里一样的飒。周遥唱不上去,真糗啊,认怂了蹲下去哈哈大笑。
穿得像港片里街头不良青年似的,俩人因而偷摸溜进工会的大会堂。
俩人一轮一轮地往上拔,周遥每次吼到一个高度,陈嘉必然能再提一个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