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姐?”她打量一下它的身子,在它尽力回瞪她一眼后勉强收回目光。遗憾的是她并没有看出它身上的第二性征是属于男性还是女性的。
小人鱼冲她张大嘴巴,暴露锋利的牙齿,她看到它柔嫩的舌头,是淡粉色的。它的模样像是在讨食,一副“吃饱了才和你说话”的模样。
人鱼?莫非还是从她的鱼缸生出来的吗?
柳嘉自以为本身是一个文雅のgirl。
她一时爱不释手,但又一瞅被她这么一戳吓得泪包滚滚的小鱼崽子,还是停下了。
上楼时候,隔壁邻居见她满手泥土,还问了一句:“你如何满手都是土啊?”
带着点潮湿。
变态?
“……对不起,”柳嘉舔舔嘴角,人鱼甩尾不重,就是她一时没来的及反应过来,她极其诚心肠报歉,“我的错,你的尾巴长得太都雅了。一时没忍住。”
这个独特的鱼缸在她搬动过程中也仍然在噗嗤噗嗤冒着海藻,柳嘉重视到鱼缸里的海藻和她见过的完整不一样。
柳妈妈笑了一声:“前几天听你说你的乌龟死了,我的朋友给我送了一只萨摩耶,你要不要?在公寓养一只?”
柳嘉本来憋着的一股气一下子泄掉了。
柳嘉近乎痴迷地盯着他乌黑色的尾巴,那上面的椭圆鳞片整齐有序,在清澈的水里就像是星星跌落在他的尾巴上似的。他的骨刺也很标致,乳红色,锋利锋利,充满力量与美。
她见这野性实足的小家伙吓得一个激灵,鲤鱼打挺状地支起家子嗷嗷地要咬她,手疾眼快地丢了一片鱼干扔进它大开的嘴巴里。
……
“毛毛……”
她觑了一眼它,哦不,此时应当称为“他”的人鱼——身量不过一米,尾巴占有了满身的大半,看上去小小一只,她的确用手便能够抱起来。
翻开客堂的电灯,柳嘉顺手把一堆零食放在地板上,看地上积了一些灰尘,便去阳台拿了拖把。
“你家的通信信号能够用吗?”柳嘉重视了一下他的神采,和她一样并没有因为阿谁奇特的声音而有影响。
他的声音清澈,唤她“柳柳”的时候就像是在撒娇。
“十三岁。”它甩了一下尾巴。
那人鱼温馨地瞅了眼阿谁鱼缸,鼓鼓腮帮子点点头,然后竟然又想哭了。它的眼睛里饱含委曲不解,另有几分流落他乡的惶恐不安。
太小了?实在一点也不。
它的眼睑很薄,睫毛像海藻一样湿漉漉地搭在一起,忽闪忽闪地跟把浸水扇子似的,还带着奇特的蓝色。而再细看,眼白很少,瞳孔很大。它的瞳孔此时现在正因为惊骇而色彩不竭加深,看上去像是一丸黑水银。
……但是,电话没有打通。
……最后竟然变成了嚎啕大哭。
……
还是把糖果塞进它的嘴巴里。
从十六岁到二十一岁,柳嘉的糊口中几近没有一天不是和它在一起的。
人鱼怔怔地盯着海藻看了一会,然后口中斥出一声清越,她瞥见那团海藻在鱼缸里噗通一下跃了起来。
柳嘉回绝:“妈,你别闹了,还是给你和家里的阿拉斯加、二哈凑一个雪橇三傻吧,我养不了大型犬,太闹了。”
柳嘉看它把嘴唇舔成淡红色后,又困顿地眨眨眼睛,湿漉漉的睫毛尾端泛着淡绿色,和海藻似的,她闻声它持续说:“在这之前,我是在我姐姐的海疆里。”
柳嘉盯着这尾鱼,然后扬起唇:“你叫我甚么?”
微凉。还带着海盐的气味。
“变态啊啊啊啊!!!”
人鱼口中收回的声音是很独特的腔调,锋利而清越,它正一面摔尾一面张口叫着。这叫声让柳嘉顿时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