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我好像要被逐出师门了 > 13.妖魔
足音跫然。
在修真界各修士心中,魔界乱象丛生,天昏地暗,日光月色全照不进那肮脏地界。
魔修仿佛在思考甚么难事,沉吟半晌,说:“可。”
只想想罢了,萧大人扫他一眼,还没脱手冥迟就想跪下叫爹,后接一句,求您给点魔晶吧,爹。
冥迟内心狂啸,魔主大人您莫要被那厮糊了脑筋啊!倘若您爹没有风格题目,哪来犄角旮旯钻出的您啊!
他格外见不得魔修这般打扮。
搁在百年之前,莫说金银宝器,便是把整座魔宫搬空,魔主恐怕也不敢说他一个字。
魔将劝不动主上,干脆杜口不言,一个接一个疏忽调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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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来覆去就一件大事:北海之滨那群上古妖兽,叛逃了。
依诸魔所见,主子委实在瞎折腾。七绝殿雄踞中陆,部下领主浩繁,年年朝贡数不堪数,何必破钞工夫收拢蛮荒之地?
殿外聚着两三位魔将,同他普通行色仓猝。众魔缓慢换了眼神,端肃面庞踏进大殿。
这能够是他最后一次安然见到魔界的太阳了。
一瞥见那身素白长袍,冥迟不由翻个白眼。
冥迟的确想抚掌大笑。
魔修仿佛瞧不见主殿澎湃的暗潮,两指搭上右腕,摩挲紧缠的翠色丝带。
又进阶了。
冥迟曾成心示好,内心滴着血挑出最仙颜的姬妾送往萧大人府上,隔天一早,兵士围了他的寝殿,说魔主有命,要抓上位者的风格题目。
魔将们等着萧姓修士铩羽而归,不料短短几十年,南疆北域尽皆昂首,献上数不尽的珍宝秘境。魔将们想分一杯羹,那里另有他们插手的余地。
小侍卫说破了嘴皮,惴惴然望向末座凡人。魔修挪动指节,轻缓地抚过绸带,起家应道:“部属服从。”
七绝殿坐镇的是稚龄魔神,在外驰驱的是凡人修士,能翻起多大风波?
之前歌姬多好养啊,仆人多卑贱啊,魔将贪腐谁敢管啊。魔修一上位,几十年下来,冥迟连宴席都摆不起了啊!
自萧大人踏足魔界,冥迟与他结的梁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腹诽归腹诽,冥迟不敢担搁,仓促整了整衣衫,往魔宫主殿赶去。
冥迟面上沉着,余光扫过椅壁一颗宝珠,心中垂涎三尺。瞧这质地,够他圈养几班子歌姬,一天宠幸一名,整年不带重样的。冥迟很想丢掉脸皮讨要一两样宝贝,再一想主子三刻钟憋不出半句话的面瘫脸,悻悻然作罢。内心那份憋闷却更重了。
清泉洗净了魔修发间血腥味儿,衬得周身煞气更加凛然。冥迟酸溜溜望他,极力辩白那人决计敛压的魔气,心头非常郁卒。
好么,此人发梢半湿,眉眼犹带水色,恐怕旁人看不出他回了寝殿沐浴换衣。嫌自个不敷招魔恨似的。
拜这位魔修所赐,主上八十年前不顾众魔劝止,命令清算魔界,发愤将东陆西岸全数收归麾下。
他在等人。
冥迟心说,这配饰咀嚼跟传说中的药修普通无二,倘若束在额间,倒尚算新奇。
不想魔修命大,硬生糊口转过来。存亡间走一遭,表情连带修为又长了一个境地。冥迟捶胸顿足,直恨没在此人饭菜里丢几颗毒・药。
姬妾和装儿子处理不了的私仇,约莫真的没法揭过了。
诸魔眼色更调,如有似有望向末座。魔修稍稍侧身,鸦黑的睫羽一颤,众魔心肝跟着抖了三抖,仓猝荡开视野。
沉寂的光暗当中,蓦地飘过一片素色衣摆。
冥迟一拍脑袋,从空蝉居订购**丹无数,殷勤送至府上,当天傍晚,被主上抓进魔宫检验贪腐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