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我已经到了这个极限。
卫砺脸上的笑容一僵,顿了顿,拉着我的手就往回走,上了车,闷着头一言不发地开车就走。
刘杨敬谢不敏地摆手:“别别别,你每次一说请我用饭,就有个保时捷凶神恶煞地堵大门,你的饭呀,我吃不起!”
但是卫砺用一百万买断了我的统统资格。
我一阵恶寒,小幅度地拉拉卫砺的衣袖,以眼神表示他我不想被这个女人折腾。
很快卫砺就追了上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在我头顶上情感不定地说:“不错啊!晓得甩脸子了!”
我扯着嘴角勾了勾,没说话,伸手去接吹风机。卫砺却没递给我,一手拿着吹风机对着我的脑袋晃,一手扒拉着我的头发,嘴里叽里咕噜的,不晓得念了一句甚么。
我没敢昂首,怕眼泪掉出来会让卫砺瞥见。
我没吭声。
卫砺低低地笑:“有进步!我的女人,就要如许,谁敢看不起你,你就给我挺直了腰板鄙夷归去!”
“下车。”卫砺的语气很不爽,闷闷地像是有人掐着他的脖子似的。
我感觉我的明星梦就此幻灭,毫无转圜的余地。
内心滴血,脸上却还保持着淡定安闲的笑,我感觉我不该该进军歌坛,我应当进军影坛,不说拿个奥斯卡,金鸡奖应当是没题目的。
卫砺推了我一把:“把她那一脑袋乱毛给我理顺了!”
每当我感觉特别烦躁、压力特别大的时候,我就会去游乐场放松一下,玩大摆锤、过山车、海盗船、鬼屋等等惊险刺激的项目,大喊大呼一番,宣泄内心的苦闷。
女朋友?我哪儿配啊!
我忍不住打了个颤抖,卫砺这几句话胜利地帮我拉满了仇恨,我已经能够设想得出等会儿我理完发会是副甚么鬼模样了。
出来美发中间的门,我沿着人行道低着头走,没等卫砺,也不想瞥见他。
我闷闷地耷拉着脑袋,不想说话。
洗完头出来,Lisa给我做外型,拿着一把小剪刀卡擦卡擦地剪,一边剪一边问:“卫先生,你想要甚么发型?”
上了车,我瘫在副驾驶上闭目养神,不料,很快,车子就停了。
四点钟的时候,我就清算好了筹办出门,卫砺皱眉问道:“不是五点半才到酒吧吗?如何明天那么早就畴昔?”
我不晓得Lisa跟卫砺到底是甚么干系,也不晓得我明天如许的行动会不会惹卫砺不痛快,我只晓得,我真的受不了了。
我本来能够不消受这类窝囊气的,固然穷,但是我能够理直气壮地保护本身的庄严。
很快就剪完了,Lisa给我吹干,说:“我建议您做一个……”
我抓了抓额前太长的碎发,随口说:“头发该剪了。”
出乎料想的,卫砺竟然没讽刺我,而是揉了揉我的后脑勺,微带宠溺地说:“如何喜好那种小孩子去的处所?”
“随便剪短一点就好,不染不烫。”我皱眉,淡淡地答复。
现在我特别想去游乐场,内心憋着一口气急需发/泄,只要在游乐场那种处所,像疯子一样大喊大呼,才不会被人当作神经病。
Lisa那画着浓厚烟熏妆的眼睛往我脸上一瞥,笑得非常张扬:“可贵呀!卫老板竟然带女人来我这儿!”
这必然不是说我的!必然!
“感谢刘经理。”我冲他笑笑,“改天有机遇请你用饭。”
“废话少说,给我弄扎眼点儿!”卫砺说着,摸出一支烟叼在嘴上,闷闷地低骂,“丑死了!”
“还是那么怂!”卫砺拉起我的手,跟着我往前走,“想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