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放松时,空旷山谷里短促的马蹄声分外清脆,众壮汉闻声己抄起家伙严阵以待,前后山头的望风报信的人也来回报,说火线呈现一队不明身份的人马,足足有千人之多。
韩七在远处掏一下耳朵,他不讲理?姬瑶追着他要还匕首,他说要还给她,她又不要。
盐帮的弟兄们大多在看两个贵女辩论,暗里窍笑,韩七的目光却一向定在姬瑶身上。她双瞳剪水凝睇远方,白净得空的面庞透着缕缕忧思,和她春秋极不相称的忧愁轻笼眉间。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日傍晚歇脚时,有个粗旷的男人挪揄韩七。
韩七不由分辩背起钟盈就走,钟盈在他背上挣扎,他冷声问道:“前回,我命人送去的药,大娘子可曾服用?”
韩七晓得这位娇娇女在钟大将军内心的分量,说是心头肉都不为过,他只看钟夫人的示下。
钟夫人踌躇了一下,终是点头首肯。
韩七一口气喝干半碗水酒,嚼下一块肉干,脸皮颇厚,指着东南角说话:“快了,等明天这个时候我们便能够到南阳,这趟差事顺顺铛铛才算交清,也不知石大哥他们在京里如何样?”
“不假,小的没瞧错。”担负望风的人笃定地说,他四十多岁,身材肥大精干,于这行道干了不下三十年,眼力不凡。
按原定打算是没筹算在这地儿歇脚,可钟盈畴前天夜里闹着抱病发高热,钟夫民气疼女儿,打发人三番五次恳请韩七多歇息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