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瑶记得来人的眼睛,如她在洛阳城外万安寺初见普通敞亮,她气恼钟盈说话太没分寸,猛乍乍当着大师的面揭她弊端。
文宝斋内,钟盈斜坐在圆桌旁,穿戴她惯常爱穿的浅绿薄春衫,肤白如莹玉,美艳摄人,见到姬瑶一步步走近轻嗤:“你躲着不来,怕我吃了你。放心,我阿兄也在,没人敢动你。”
所谓世家先看家奴,百年秘闻出来的人不管贵贱行事都带着气势,姬家现在也不敢讲究这些,能勉强撑起门面就算不错。
长安城的贵族少女间流行用洒花笺写诗传书,前几日梁恒丽托人捎来制做的方剂,姬瑶一向不得空,前几天去文宝斋里釆买不巧又缺了两样东西,店家承诺明天能备足货让她畴昔,她出门也当散散心。
姬瑶命车夫慢点走,晃闲逛悠快到文宝斋时,马车停在拐角处,车夫在帘外瓮声瓮气道:“大女郎,奴看着那边停着的车像是钟家的马车,我们还要畴昔吗?”
“不成”,钟盈逼到姬瑶身前半尺,寸步不让,“明天便使永兴,不然你休想出门。”
阿奴吓得缩到姬瑶身后,店东也是一头雾水,陪着笑意向钟盈解释:“女郎是不晓得,永兴钱小质轻,哪及得上先前的通宝大又重,就是不当钱使拿去融铜也有很多。”